的机甲生,可以参加军选,获得第一批军的资格。
这是简季宁对景安的承诺。
简季宁怕景安听不到,就一直趴在他床边,一直呢喃着,直到景安攥拳的五指不再增加力气,直到简季宁扛不住疲惫,渐渐睡去的时候才停止。
就是带着这样接近毁灭的状态,景安醒来后再次把自己关到祠堂里,待了整整一天后,向简季宁一家拜别。
仅仅一天,他以人意料的速度恢复到正常,最起码外表上与他人无异,唯独一双,死寂沉沉。
医生告诉简季宁,景安祠堂,是为了回到最崩溃的记忆里,用最短、最疯狂的方式,行‘治疗’自己。
他或许找回了一些希望,又或者是找到了着自己站起来的目标,但是心里那块儿血淋淋的伤始终不曾愈合。
那天午,简季宁推了所有机甲训练,是要送景安去星舰。
车上死寂的沉默。
他笑着打开话题,“景安哥,我可是要考首大的,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,我去了后就向景阿姨告状,让她来骂你。”
景安平静地说好。
简季宁继续唠叨。
景安偶尔给简短的回复,更多的是闭不言
他盯着手中小小的骨灰盒,宛如一座死沉的雕塑。
景安上了星舰后,简季宁在起飞防护线旁追着跑。
他一边跑一边喊:“景安哥,等我!”
四年,军,等我。
隔着数条星河,他们开始几乎同步调的疯狂,一个辗转在学校与机甲训练营,一个从痛苦的渊中挣扎来,用各知识与理论麻痹自己。
这一年中,每次和景安视频,简季宁都在小心翼翼询问他的近况。
他不敢去碰任何一个会刺伤景安的词,不敢询问过去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日复一日都是早安、晚安,哪怕景安少言寡语、淡漠至极。
简季宁用最简单的词语陪伴着景安,每天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,直到景安死寂的目光慢慢有了波动,开始尝试站在光,走人群里。
时隔一年再见,简季宁知景安还未完全走那段影,待人行事依旧冷漠,再不复一年前的光温柔。
但景安还能好好过着日,能够时吃、睡,能够像正常的人一样照顾好自己,就已经足够了。
景安自残的时候,平时不成调但格外疼景安的父亲,只是冷看着。
他对简季宁说:“你去安抚,景安的伤只会好在表层,里是血混着脓。到时候别人再往伤疤上戳一刀,里面就会腐烂到无药可救。”
“他没那么懦弱,只有自己变得大,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。”
表面极好,里腐烂化脓,这或许就是景安现在的状况。
但面对行尸走般的景安,简季宁本不到像父亲那样冷静。
时至今日,简季宁依旧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所有的事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遮住,不让任何局外人窥视。
就算想陪着景安一起渡过,他也束手无策。
所以,他万分认同最后那一句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