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微 第6节(4/4)

训的意思，把那担忧焦虑全熬成了苦婆心，：“我就是觉得你们什么年纪什么事，你要是跟那个小孩有，你们再等等，以后毕业了，还有，怎么谈父母不反对。现在你们都还小……”

“”二字也嘴，仿佛说来就有不合时宜的旖旎，值得每一个有德底线的稳重成年人老脸一红。

闻小小一副看戏的表，每次徐明章这样她都觉得好笑。

闻又微慢悠悠的：“什么年纪什么事儿，我这不是也没耽误学习吗？”

徐明章咽一唾沫，措辞起来费劲：“爸爸也不是说你成绩的事儿……主要是你这个，这个……”这个半天没憋文。学生时代，成绩好确实能带来一些豁免权。

闻又微想吃饭，不想可着这个话题聊：“爸，您这属于心少了。上周我看汪承他爸为了找补习老师想办法再给他提分，大晚上拎着东西往人老师小区送礼呢。我是给你麻烦找少了，让你没有当爹的实，你就想别找补我两句。”

这话再往说就不怎么客气，闻小小胳膊拐拐她示意及时收。

闻又微自觉地闭嘴，她也了解徐明章，如果只在小家范围，徐明章对老婆对女儿可算没的挑。好比闻又微先前沉迷画苍蝇一般的睫，徐明章不乐意她那样画了睛门，怕别人看了之后说短。但劝说无果之后倒也想得开，科室里有同事去香港玩，他还让人给捎带了两睫膏回来。说贵一的看起来成分更安全，怕闻又微自己买的那玩意儿把睛戳瞎。

但却又总要说些老气横秋的话。

他自己未必很信那一东西，听多了也就顺能溜来。大多数人都这样，他们不必是某价值观的虔诚信徒，但在一价值系里泡太久了就只会说一话，每一孔都忠实地活在这评价目光之。

徐明章问：“你就非得现在谈吗？不能等几年？”

闻又微半为难地开：“您这话说的，等几年他不这样不好说，我喜不喜了也不好说。”

徐明章噎得没话讲。闻小小让他及时闭嘴，他也只好闭嘴。但他不认可老婆如此奔放的育儿，总觉得妻女二人生活在一个真空环境里，好似看不见真实的社会。学校也不很大，里面很多学生家都互相认识，都能混个脸熟。一个女孩儿，盖章了跟男孩早恋，传去好说不好听。

他心知老婆的话也有几分理，女儿又是个心里有数的，但他同时又活在真实而的社会评价里，有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他。他在家里不被允许对此发表更多意见，除了担心就只好独自悲伤。

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了，闷声给闻又微加了一大笔零钱。

闻又微问他什么，徐明章扭半天，说：“你们要是去吃饭什么的，不要让他请你，爸爸给。”

闻又微嘎嘎乐：“给我就收着了啊，零我不嫌多。”

“还有，”徐明章拈轻怕重，话也不好意思直说，“别去人少的地方。你跟他去爸爸要送你，回来要接你。去哪儿得让爸爸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