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年前关于缳焱的事,本不该由我来说,但我还是要说一说。世间本无死而复生的理,既然死去,便应当化为青烟彻底散去。可是莘烨,你可知为何你我二人还活着么?”
“因为那年,我们没有杀他。”
“他,他了?”
天师老祖伸手,以幽幽黄的莹光照像莘烨,那面大的铜镜骤然熄灭,莘烨的程度逐渐减弱。
莘烨已经快要化成了一滩烂的胶泥,天师老祖上前展开一只印满白鹤的
“他本该在三百年前就死了,如今没了凌渡海的□□,残魂难以支撑。”
“啊——”
天师老祖沉沉开,目光中愈发慈悲,那慈悲仿若成了天师派的标志,其中隐约有站在命运之中看尘世凡人疾苦的意味。
“呵,你这小姑娘。”老祖轻笑一声,,“不错,莘烨是枉死的鬼,上血气重,牵挂厚,连天地都避而不收,被缳焱的神识恰好遇见,勾动了莘烨的怨恨。”
“不!你们杀了!”莘烨的容颜停滞在他死去时的模样,仍旧保持着俊的青年面孔,苍白泛青,稀薄透明。
一细小的隙中都在散逸着灵气。
时九柔贝齿已经将咬了血丝,她还未反应过来,莘烨像要化一般,整张面孔被气笼罩,苍白的肌肤“怦”地一声开始碎裂,裂没有半分血气,反而愈加透明,像被无限拉扯的薄。
“死。”
随着他尖锐的声音,漆黑的气从莘烨的五官七窍中丝丝拉拉地钻,他痛苦地捂着耳朵,像是在对抗利刃剥的疼痛。
“于是我置换了一段命,使我将那时的寿数寄存起来,如今附在我门人上。”
“因老祖你破了缳焱未死的真相,所以莘烨笃信的破了,他也就不得不‘死消’了。”时九柔喃喃。
不,不是像。
“因我是借尸还魂,因这世间死不能生本就是谎言。”
“老祖,那……若您离开,老国师当如何?”纪少瑜问。
老祖微微侧首,看着惊愕的时九柔,“缳焱自己也不过苟延残,并不能随心所地使死人复生。”
“唔…我知。”时九柔指尖捻动袖,“缳焱要这么厉害,把死人都复活了,早起来祸人间了。”
天师老祖的声音分外无,:“凡事皆有代价,他迎我来,就已将自己作为容成为置命幻术中的祭品。”
莘烨的目光狂而冰冷,却在陡然间寂静来。
莘烨绷,不知如何作答。
天师老祖又说:“莘烨,你们这些后生学到的,该是昭曦神君如何杀死缳焱的吧。既然已经被杀死,又如何还会未死呢?”
时九柔偎在纪少瑜边,“他怕是不行了,这是走魂的先兆。”
“未免也太巧了。偏偏就是莘烨遇上了缳焱,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缳焱的人选了。”纪少瑜。
“是啊……莘烨若不信缳焱的,缳焱就无法将他复活。我明白了,莘烨只有笃信缳焱的,奉之以神,才得以活着,才能获得缳焱的力量。”
寂静了片刻。
“嗯。”天师老祖颔首,“自莘烨与缳焱易之初始,莘烨便被缳焱的蛊惑,纵然他生前是如何宽厚仁慈的人,此后都只有满腔忿懑与怨怼。莘烨早已被篡改了个,如今不过是批了的缳焱的。”
时九柔抿住嘴,嘴角轻颤弯,她垂落睫,瞥见纪少瑜亦是握拳。
天师老祖喟叹一声,“他赖以生存的那气,散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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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错了。”天师老祖摇,“你能借尸还魂是因缳焱未死,我能今日站在这里,是因我本不修五行,只循命运因果。我本早该死去,但千年前我便穿透命运预见了命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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