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竹一脸焦急,“快叫人来!准备止血的草药。按照我的方子去准备,再晚就来不及了。”
郁泉幽心中一惊,朝着帷幕里面冲了过去。
清竹转头瞅了一眼,便急忙冲出去叫人准备他方子上的东西。
帷幕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。
郁泉幽站在床榻脚边,看着床上的女子浑身是血的躺着,满脸苍白浑身是汗。血与汗水凝结在一起,成了血水慢慢从紫茎受伤的额头上滑了下来,印出一道红色的印迹。
紫茎无力喘息着,转过头便瞧见郁泉幽站在那里呆呆愣愣的神情,于是嘶哑的叫了一声,“泉幽...”
这声沙哑带着颤抖与苦涩的叫唤声让她心间猛地一颤。
郁泉幽看着紫茎这副模样,心酸不已,于是走过去,坐到了她的身边。
“泉幽。”紫茎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左手。
“我在。”郁泉幽的声音哽咽起来。看着紫茎虚脱昏沉的样子,心中愧疚越发深刻,“是我...是我的错。我若是不告诉你凤鸣萝在这里,你就不会变成这样...”
她垂下头,难过的窒息。
紫茎无力的摇了摇头,“不是你的错。他在这里...我在你来之前...便知道了。”
郁泉幽低着头,沉默着不说话。
紫茎轻轻喘息着,“对不起。”
她轻轻一句,让郁泉幽的双眼瞬间泛起了泪花。
“别说对不起。是我的错。”郁泉幽尽量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泉幽,我知道...我自己知道我的身体。大概是...坚持不住了。我求你一件事...”紫茎断断续续的说着话,努力的吸着新鲜空气,使劲的握着郁泉幽的双手,想要证明自己还在。
“我不许你胡说。师父去给你熬药了。我师父的医术是天下第一,他一定能救你。一定能救你。”郁泉幽忍着鼻子里的酸意,打断了紫茎的话。
“你听我说...帮我照顾好...照顾好我的孩子。如若日后...鸣萝能够自己醒悟...告诉他,不要再被他心底的愧疚所左右。他本该是一只潇洒的麒麟。应该是这世间最潇洒了无牵挂的人。”紫茎挣扎着,想要靠近郁泉幽说。语气里带着哭腔,断断续续的说着。眼角便悄悄滑出一滴泪来。
“我这一生...其实最对不起紫菁,也对不起你,更对不起鸣萝。我与他的孩子...就叫...叫梦萝吧...江梦萝。我和他..春江花间许下诺言,这个孩子,是我...我...”紫茎吞了一口气,双眼渐渐模糊起来,“是我...对他...最后的回忆...”
她开始大口喘气,握紧郁泉幽的双手也渐渐没了力气。
郁泉幽盯着她看,一双手牢牢的握住紫茎那双逐渐没了力气,逐渐逐渐冰冷下去的手,终于忍不住心间所有的痛楚,无声的哭了出来。
紫茎微笑着闭上了双眼,意识越飘越远。仿佛回到了当时年少,所有人都还在的时候。
郁泉幽眼睁睁的看着又一个年少时的伙伴离她而去,却又是什么也做不了,心中悲愤交加,内腑血气郁结,猛地吐了一口血,晕了过去。
这一昏迷,便是整整两日两夜。
紫茎在清竹还没找来药前,就血崩而亡,在郁泉幽面前断了气。这样的打击,对于郁泉幽来说,就如同当年她为了救凤鸣萝,在他的梦境中亲眼瞧见紫菁在凤鸣萝怀中死去一样。痛不欲生。
郁泉幽又开始逃避。逃避着不肯醒过来。
清竹日夜守着,看着郁泉幽昏沉入眠的样子,心间也是不忍心。
怎么偏偏糟糕的事情总是降临在这些孩子身上?
容错这两日也不顾伤势守着郁泉幽。容允去操办明案台的事情,一连几日未归。整个穷桑都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名的漩涡之中,气氛低沉的让人窒息。
“主子...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...”容错看着郁泉幽越渐消瘦的模样,十分担忧。
“她这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。我们就算是急死也没用。”清竹摇摇头,很是无奈。
“可...天帝知道了翊圣真君被罚下轮回道的事情,的确发了大怒...已经派人来穷桑下了好几趟旨意让郁泉幽过去...眼下殿下受伤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呀...南云都那边也没办法交代。紫茎上神仙逝前嘱咐身边人暂且瞒住她重伤的消息。我按照医神你的吩咐,只是通知了南云都,说紫茎上神还需在外停留几日...可...他们南云都的那些长老可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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