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习磨炼,事已比先前老练许多。他去济病坊熟门熟路送药之后,就佯作无意打听起如何理无人认领的尸首一事。
“啊,你说这个啊,都埋在京郊义坟啊。京城里一些心善的富贵人家,一般都会赏一些碎银,给薄棺,一衣裳,好让人走得稍微面一些……”
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小五一声谢,就迅速踏上了返程。
他并不知,他的行为全被别人尽收底。
金药堂潜伏着几个暗卫,都是皇帝派来的,目的是为了保护许家母。如今皇帝刚离去没多久,店里的事就被派到济病坊,还打听尸首。
这个举动着实透着怪异。
——毕竟数日前,金药堂刚给济病坊送过药材,连济病坊的人都觉得奇怪。
暗卫受命于皇帝,有一风草动,就去禀报。
消息递到皇帝跟前时,他正盯着面前案几上写到一半的一封诏书。
他太突突直,刚压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,薄而。
小五为什么要去打听尸首?还不是她授意的?真当他不知小五是她心腹吗?在这个当打听尸首什么?
他心思略微一转,就猜到了。
她不愿意。婉拒无效后,她想逃走,留给他一假尸。她连对他虚与委蛇都不愿意了。她宁可抛份家业,都要彻底离开他。
这个结论让他气血翻涌,前所未有的屈辱击中了他,还伴随着的酸楚和烈的不甘。
凭什么呢?明明是她先招惹他的啊!
初时他尚未恢复记忆,想当然地以为两人之间甚笃,他甚至因为自己失忆无法和他们母相认而自责怜惜,不知不觉生许多思在她上,他还不止一次想过一家团聚后该怎样弥补他们。
可是现实接二连三地给他重击。
伴随着记忆的恢复,随之恢复的还有承志时对她的烈。
直到今天,尽恼她欺瞒,怨她算计,怪她没有半真心,可他心都还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。
但现在……
皇帝帘垂,声音极轻:“安,朕给过你机会的。”
面前的诏书被他随手掷于地,他抬起,一双黑沉沉的眸:“摆驾,金药堂。”
有福暗暗一惊,也不敢多问。既是摆驾金药堂,那就不是微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