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面无表,目光晦涩难辨:“好一个不得已。”
话虽如此,可他还是忆起了自己当年醒过来后,父皇直接声称是苏太傅回乡丁忧发现了他一事。
皇帝心脏怦怦直,微微眯起了睛:走?他既是甘愿受罚,为何又要悄悄走?
皇帝双目微阖, 心绪起伏不定,前倏地显现一些画面, 似曾相识, 一闪而逝。
“……皇上在昏迷中,一直叫着一个女人的名字。”
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脑海中翻,脑袋痛得厉害。昨晚梦里的场景骤然清晰地闪现来。
……
皇帝瞳孔收,尽仍记不得往事。可不知怎么回事,听着苏太傅的言语,脑海里竟会浮现一些相应的场景。
说到这里,苏太傅重重咳嗽两声:“……皇上受伤后,颅一直有淤血,因此才会不记得往事。是晁太医和太医院的罗掌院联手用银针把淤血尽数排。您醒过来后,记起了自己是三殿,却又不记得那五个月的事了。先帝令,说老臣五月份就救了您,说您因为伤势太重,昏迷五个多月,还勒令所有人不得提起湘城许家……”
提起往事,他历历在目,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里。
并不记得自己是谁, 本要许家的嗣,后来改了主意, 咳咳……说是要女婿,要娶许家女儿为妻……”
“……许家家主大怒, 他也不知皇上份,就重重责打……”
苏太傅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,不安:“皇,皇上?”
“是……”苏太傅理了理思绪,“……那时距离您失踪不见,已有五个月了。先帝和太后担心不已。咳咳,老臣回京之后,悄悄上了一密折给先帝。先帝就连夜微服到老臣府上……”
脑中似乎有什么要炸裂开来,皇帝以手撑额,一气来压汹涌的绪。
他瞳孔微缩,猛地一刺:走不是因为被打,而是因为听见她说:“爹,你不同意这婚事也行啊,那我不娶他就是。反正我也不喜他,只是为了让他放弃嗣而已……”
苏太傅不敢隐瞒,低声:“……安,就是许家的那个女儿。”
苏太傅既已决定坦白,就没了遮掩的心思, 将自己所知真相,一五一十原原本本说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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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也只有父皇在当
他跪在地上,任人责打,毫无怨怼,还笑轻声表示:“我们是两相悦的……”
皇帝的沉默让苏太傅暗暗心惊,大着胆抬眸看去,只见他双目微阖,脸极其难看。
皇帝咬一咬牙关,睁开睛,目光转冷:“继续说!”
“安。”皇帝心动过这个名字,睑垂,遮住眸中所有绪。
苏太傅睛发红:“皇上明鉴,老臣纵有天大的胆,也断不敢这欺君罔上的事啊,更不敢污蔑先帝。实在是君有令,臣不能不从。臣也是不得已啊……”
其实他略一思忖,就已明白,当年旧事,仅凭苏太傅一人,未必就有瞒天过海的本事。可若说是先帝令,那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。
苏太傅还在低声回忆:“……皇上被打以后悄悄走,被老臣的人遇上。当时皇上伤势很重,后背血模糊,上烧不退,亟需救治,臣找到了还在临城的晁太医。晁太医建议,迅速送您回京诊治……”
“先帝?”皇帝脸微沉,眸中凝起冰霜,冷笑一声,“苏太傅真是好算计,知先帝已龙驭宾天,就把当年旧事全推在先帝上,好来个死无对证?”
“说详细一,谁的名字?”
尚显稚的他跪在地上, 脊背直, 一字一字:“义父, 请恕我不能嗣许家。因为, 我想娶安为妻。”
苏太傅跪伏于榻上,不敢去看皇帝的神。
也不敢去看皇帝是何反应,苏太傅继续垂首坦白:“先帝恚怒,询问这人是谁。老臣不敢有丁隐瞒,尽数禀告先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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