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都是他受过的痛,就算不药,也能撑过去。
他话音落,跟前的小孩便双目晶亮地笑着:“对对对!所以你不要太伤心难过,宋阙一定会得到惩罚的!”
这是从霍诀起就有的习惯,他不再轻信旁人,对边总是存了警惕,哪怕轻轻一响动,都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。
秦楼:“沉冤昭雪。”
今日是七月十三。
霍家为了彰显排场,但凡遇上稍微重要一些日,都会大张旗鼓。
秦楼淡声:“我之前挥向宋阙的那一剑,已用去九成灵力。方才静心修养便是,不用那么麻烦。”
秦萝药得很细,连耳朵后面的小伤疤也没有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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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诀比霍妩大三岁,两人生辰恰好在同一天。以霍家家主的,每逢二人生辰,理所当然会大肆庆祝。
远方的天边传来砰砰响声,并不刺耳,秦楼还是习惯睁了睛。
秦萝还小,不该见识这么多残酷的景象,若是看见那些伤,定会被吓到。
这一觉睡得很沉。
等脸上完,秦楼低声开:“这样便够了。”
面上的伤还好,一旦褪衣,便是目惊心的血模糊,尤其膛与腹,骇人得近乎于恶心。
秦萝抬眸看他。
秦萝被这个借轻而易举糊过去,认认真真:“那哥哥好好休息!你饿不饿?我可以帮你去找吃的!”
“喔。”
女孩若有所思地歪歪脑袋,很快笑脸:“那哥哥你先睡觉休息,不用担心,我和伏伏会保护你的。”
“幻境不会持续太久,等这段记忆过去,伤也就消失了。”
“伏伏还让我给爹爹娘亲发了信号,就是那个和他们识海相连、一碎就能求救的符!”
而当年的霍诀孑然一蜷缩在破庙一角,被漫无边际的黑暗与疼痛吞噬,不知能不能撑过明天早上,也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去。
他们看上去都不怎么靠谱,秦楼却笑了笑:“好。”
她知不能打扰哥哥休息,乖乖应了声“嗯”,似是想到什么,试探开:“哥哥,今天是你的生辰吗?我之前在外面,听别人说起过。”
既然哥哥就是伏伏主人的转世,那同他说起真相,应该不会岔。
秦萝不说,他几乎要把这一茬忘得一二净。
这样一想,似乎的确如此。
少年闻言怔了怔。
当他从噩梦里醒来,已经到了夜时分。
伏录扇翅膀似的动了动书页:“怎么了主人!疼不疼不!来我给你扇扇风!”
想来也是讽刺,霍家在城中摆酒席放烟,人人皆是和和,纵享笙歌觞;
秦萝努力组织语句,尽量让自己的叙述简单易懂:“我在苍梧的藏书阁发现了它,它求我帮他找到主人。当时因为有它,你才没发现我。”
然而她不会明白,此事说来简单,却有一个致命的漏——
她一边药,一边大致讲述了自己与伏录的相遇、它说哥哥可能是主人转世、以及它担心秦楼安危,让她偷偷跟在后面的事。
想来,还需要另寻他法。
他和秦萝皆是神识境,没办法用到留影石。等离开心幻境,空无凭。
“心与外界的时间不同,我们觉得过去很久,于他们而言,不过短短一瞬。”
他们没有证明一切的决定证据。
咕咕:“是……是伏伏。”
这些药膏颇为有效,不过一会儿,由伤痕带来的灼伤刺痛便渐渐褪去,虽然仍有痛,却好似注了缕缕清风。
秦楼安安静静地听,神始终没有多大变化,末了抬起视线,看了旁飘来飘去的大书。
秦楼摇:“你得很好。这次是我莽撞,让你被卷险境,抱歉。”
秦楼知那是什么声音。
说起这个,秦萝先是目光亮起,很快又困惑地皱皱鼻尖:“奇怪,我们在这儿这么久……爹娘不会遇到危险了吧?”
前世今生,他的生辰在同一天,自从被霍家扫地门,便再没有过庆贺;如今为秦楼,亦是没有这个习惯。
少年无声笑笑,眸晦暗不明:“你执意护我,已是受了伤。莫要动,好生歇息吧。”
秦楼摇:“休息片刻就好。”
伏录一个叉手手的姿势:“嗯嗯!”
这本应是他的生辰之夜。
秦楼:“……应该?我不过这个,记不太清。”
小姑娘得到夸奖,鼻都要翘起来,兴致蹭蹭往上涨:“没关系的!如果不是心,我也不会知当年的事。等爹爹娘亲过来,我们就把宋阙的坏事全说来,霍诀一定能沉、沉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