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2章(2/2)

是死前短暂又漫的梦。

最细致的时候，他能记起那个男人脸上油彩被汗浸后的纹路，他的皱纹与缺的肤，鲜红的颜从嘴角一路划到耳边。

一开始他还竭尽全力去分辨都有着什么气味，去分析他可能被注了什么东西。

像是无数只手攥着他的，用力将他拽回淤泥之中。

有时候记忆浮现的时候，他又会想，或许我现在的生活才是那无尽折磨中恍惚的幻境。

他说不上来小丑到底给他注了多少东西，又以怎样的一频率。但层不穷的幻象和恍惚撕裂着他的大脑，有时候他懵懂地看着自己破碎的，听着耳边狂的笑声，仍由那些血淌，仍由更多的伤被制造，中却满是空。

他能闻到血腥味，能闻到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，化学试剂被打翻弥漫的气味。

在痛苦之中对希望幻想得太多，让他本分不清哪一个版本才是真实的故事。

带来疯狂，声嘶力竭的疯狂。

第三周……

混的大脑有时候会欺骗他，保护机制让他忘掉那些事，恍惚间他会觉得那段时间可能本没有发生过，一切只是他的臆想，他的家人朋友们都好好地在这，他们都着他，他的生活从来都是如此平和。

记不清不是说那段时间的记忆已经随着时光从他上淡去，而是他的大脑功能似乎已经不能容许他随时想起想要想起的东西了。

搅他大脑的是那些化学质。那些毒素，药，笑气。

那些东西只会毫无征兆地猛然从他的脑海之中窜，像是燎原烈火直接烧尽他的理智。

他现在记不太清了。他从未信仰过什么神明的存在，但或许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开始慌不择路地求神拜佛了吧。

第一周，他想尽办法脱困。他几乎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，想不到的，合理的不合理的方法，未果。第二周，他祈祷蝙蝠侠能找到自己，或者达米安，或者任何人。任何人。

他问过很多遍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

他也曾不断向达米安求证过。

理的伤害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，不断折断的骨骼，翻卷的和淋漓的鲜血。他不止一次能看到自己里森森的白骨，粘连着血；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，仍旧在动，却还不如不再动。

因为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逃来的了。

但每一次的答案在他脑海里都混沌到一，好像哪个答案都被给过，又哪个答案都被否定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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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后来他再看到针明晃晃反的光线的时候，他只想大笑。

疼痛已经不再难熬，那些东西几乎是唯一还在提醒他仍旧活着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