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,没有韦陀,昙儿又能去何。
生平从不愿向老天低的他,在那会,只想跪手术室门外,求老天,别带走自己的昙儿……
他看着昙儿逐步恢复生机的灵动模样,终是忍不住,伸手摸了摸昙儿脑袋。
可我不敢跟她们走,我害怕我一走,就再也见不到你了,聿明,我快要死了的时候,一直在同老天爷祈祷,祈祷它就让我再见你一面,就一面,见完,同你说完我想说的话,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这个世界了……
孔霜也一样,孔霜若想对付她,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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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本同他有说有笑的昙儿,却因他一个动作,瞬间崩溃地扑他怀里,泣不成声。
聿明,我不想错过你。我就是你,你知么,他们对我用电击,用烧红的火钳,用刀划破我的,还用铁锤打碎我的骨,最痛的时候,我甚至看见了鬼门关,看见了黑白无常来索我的魂,看见了我妈妈,来接我。
渐渐地,又像从前那样,会说会笑了。
即便医生说,昙儿已有七成的希望能撑来,他也不敢掉以轻心,不敢远离昙儿半步……他怕,他一转,昙儿又像当年那样……从他手中悄然溜走。
病危通知书一次又一次地送到他手里,他觉得,彼时比当年他不甚被火族人捉了去,浑上用遍界酷刑,还难捱,他的心好似被那一张张白纸黑字的通知书,片成了无数片……
万幸的是,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——
他将她从贼窝中救来,揽怀的那一刻,别人都在关心她是否还清白……
唯有他,满心想着的,都是希望她活着!
公为自己担忧伤脑。
昙儿能睁开了,能在他的搀扶坐起,喝几米粥了。
就算她住在苏家,别人也只会当她是苏家的檐客,并不会真有人因她和苏家关系亲密,就看她,像她家风光时那样,敬畏奉承她。
“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,聿明,我喜你,很喜很喜,喜到没有你就活不成的地步!
好在,昙儿还如当年那般果敢,撑了来。
彼时小昙儿的遭遇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看着昙儿从手术室转重症观察室那一刹,他提到嗓门、足有千斤重的心,总算是放了来。
顾家废了,她这位千金大小即便依旧手底丰厚,在外人中她也是落汤的凤凰不如。
她在手术室抢救了多少个小时,他就在手术室门外负伤憔悴地守了多少个小时。
我知我欠了你许多,我有时候是真的很蠢,分不清边的人谁对我是真心,谁对我是假意,等到错过了那个待我最好的人,我才晓得后悔难受,可一切,又都迟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