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很有心动,不过想到祖母千叮万嘱过祖父不能让她喝酒,她还是摇着拒绝:“小孩不能喝酒。”提到酒,她的求知又上来了,“您认得写‘眠不觉晓’的人吗?”
见三娘一双亮澄澄的睛满期待地望过来,贺知章笑着给她解答起来:“既是相约重再叙,他与这位故人到时候必然会边赏边‘把酒话桑麻’。这通读全诗便能知晓的事,何须再问他到底来‘就’还是‘就酒’?须知诗中最妙的正是这个意蕴无穷、率真自然的‘就’字。”
钟绍京奇:“你问这个什么?”
孟浩然当初来安赴考谋官的时候,他也刚结束漫的外放生涯回京养老,家里家外都忙碌到不得了,哪里有空关心一个籍籍无名的后辈。
皇帝亲自否决的人,别人就算想推荐也无计可施,孟浩然最终只能黯然离开安。
两人本就坐得近,三娘又夹在他们中间,贺知章自然把一老一小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贺知章恰好也读过这首《过故人庄》。
钟绍京端起杯酒慢悠悠地饮了一,颔首说:“我又没绑着你手脚,你去哪去哪。”
三娘转对钟绍京说:“我得回去哄祖父啦,不然他要不理我了!”
后来还是听贺知章他们聊起来才知晓有这么个人。
钟绍京能见天过来
考虑到钟绍京年纪和贺知章一般大,看起来同样亟需养生,三娘邀请:“您家住在哪儿?明儿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早起散步?我跟您讲,我们约好在安邑坊东门碰的,您要是住得不远也可以一起来。”
等她吃饱喝足,才突然想起自家被撇的祖父来。
这么一桩被皇帝亲自面试的反面案例大家私底都传了个遍,力求让家中弟能够引以为戒:你谦虚就谦虚,别带皇帝玩,咱圣人他不吃这!
哪怕只有一顿饭的,她也要关心新朋友!
三娘:“前些天我们商量着要去登,我便记了重的习俗,还背了许多重有关的诗。刚才听您说重都要喝酒的,我就想着这个‘还来就’是不是也有喝酒的意思。”
三娘起走两步,又想起自己和贺知章的遛弯约定。
三娘得了鼓励,快快活活地把适合自己吃的新鲜菜肴都尝了个遍,遇到没见过的吃便积极请教钟绍京两人。
钟绍京:“认得倒是认得,只是不大熟。”
三娘面上一红,赧然说:“我是不是话太多了?”
座中这么多人又有几个是单纯是为吃吃喝喝而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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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孟浩然这次求仕直接被当今圣上拒了。
简直是从问到尾。
主要还是因为孟浩然意外得了个面圣机会,结果他给当今圣上献诗时夹带了一句“不才明主弃,多病故人疏”,惹得当今圣上很是不满:是你自己没来求仕,又不是我嫌弃你,你这家伙怎么凭空污人清白?!
得,仿佛尝到了什么人间难得一见的味似的。偏她表现得这般没见识,竟也不惹人厌烦,倒觉得她格外天真可。
钟绍京挑眉,越发觉得稀奇:“你怎么记得这么多东西?”
就这么短短一顿饭的功夫,钟绍京已经把三娘的摸清了大半:很明显,这小孩脑袋里最不缺的就是问题。
“敢说敢问是好事。”贺知章笑,“我家儿孙要是能有你这追究底的劲,我不知得多兴。”
三娘说:“我记得一句‘待到重日,还来就’,这里的到底是指去赏还是去喝酒呢?”
钟绍京故意逗她:“重都要饮酒,你要不要尝尝看?”
钟绍京笑问旁边的贺知章:“这个问题得你来答才行,我着实不太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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