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是一句玩笑,明颜竟当真了,岑书雅扶额,这丫头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,可话已经出口,她只能照办。
“好好好,依你。”岑书雅本就有随身携带便签纸和钢笔的习惯,她落笔前想了想,不能像平时写病历那么潦草,得稍微收着点,于是敛了笔锋,认真地写下几句话。
“待阳光妹妹康复,愿教折纸、彩绘、魔术等手工,以此承诺,绝不失言——岑书雅。”
明颜张望了一眼,字迹虽潦草却很大气,整洁秀气,真是字如其人。
“书雅姐姐,这没有期限?”
“期限?”岑书雅倒没想过这个问题,她学习这些是为了跟病人交流时让对方放松,转移注意力,从而顺利地交谈,找出问题,制定治疗方案。
“商品还有有效期呢,当成任务就没劲了。”明颜好像很怕这短暂的停留,会在出院后就消失,想着法子要承诺。
岑书雅的笔尖落在结尾却没有动笔,好似在犹豫。明颜刚想说点什么,岑书雅将便利贴反过来,写上:永远
“我不轻易许诺,这债算我心甘情愿欠下了,你要怎么报答我呢?”岑书雅露出腼腆的梨涡笑,没有任何粉饰,散发着娇媚矜贵的甜美。
永远二字本就温暖有力,被岑书雅写出来后,化为暖流沁入明颜心底。
她开始重新期望未来,期待出院了。
岑书雅像阳光下的花,绽放着令人神往的美,明颜想汲取温暖,也想拥抱美好。
不知道残缺的自己,是否还能拥有。
见到明颜状态日渐转好,云舒欣慰不已,她拿了一颗棒棒糖,放进嘴里,终于能感觉到丝丝的甜意。
好一阵子,她感觉自己失去味觉了,吃什么都是苦的。
她时不时看向门口,顾微然还没有回来,沈寒玥也不见了踪影。她看向笑容满面的明颜,悄悄地离开病房,走向天台。
已经十一点了,顶楼还能看见远处的万家灯火,大家都在等候午夜的跨年,迎接新的开始,唯有云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顾微然在外面兜转了一圈才回来,发现云舒不在,大衣还挂着,人应该没有出门吧?
她拿上衣服,最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天台。天这么冷,云舒不可以再吹冷风。
心理的疲惫足以摧垮生理,顾微然生怕她又累及身体,引发不适。
她爬到天台入口,还没走出去就听见有人说话,她探出脑袋望去,云舒身上已经披上了厚厚的外衣,站在她身边的是明尚东。
顾微然立即收回脚步,紧了紧怀里的衣服,一声不响地离开了。
明尚东父亲这个角色终于要担当起责任了吗?
父女俩从没这么静静地站在一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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