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人(2/4)

亚麻律跟着章秀华向黄达问候，黄达无论对谦逊的章秀华，或者亚麻律冷淡的学生，依旧不改他的招牌笑容。

「你有卫生纸吗？」亚麻律对章秀华说。

黄达一转，对亚麻律说：「之前说要去华夏师大的事，考虑的怎么样了，若需要推荐信，儘跟老师说一声。我现在在学界虽然影响

两人步行通过校园，逐渐接近教育学院大楼。他们站在一楼等候电梯，一同上六楼，来到教育学院的研究生办公室。电梯门甫一打开，正好碰到一位慈眉善目，被一群学生包围的教授黄达。

学教育学系就读，读书勤奋且天资聪颖，老师们都很看好她未来回校继承衣钵的大学者。目前她为了准备公费留考，暂时于私立南京大学继续博士学业，准备来年考上公费，前往敦大学教育学院留学。和亚麻律相比，章秀华表现稳定成，自己则是在老师心中不断跌价的饺。

「老师好。」章秀华走电梯见到黄达，对他鞠躬说。

「老师麻这样说，老师您怎么可以随便说走就走，我们都还想继续听您的课。」章秀华每次被夸奖，都觉得老师们把她想得太好，羞红了脸。

排完话剧，亚麻律揹起他那用了五、六年，用来装书籍、笔电，以及一台辈赠送，已使用十多年，装着35mm，光圈2的徠卡m6相机等大小品墨绿摄影包离开教室。章秀华跟在他边，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许多所上其他同学发生的趣事。

「有关于双联学制的事，想和助教諮询一。」

「来系上办事啊？」黄达对章秀华说。

「天气太了。」亚麻律拿卫生纸掩住鼻孔，轻描淡写的说。他最近经常觉得，不时会有鼻血来。这让亚麻律觉得心浮气躁，亚麻律不喜这觉，一把年纪却还能意外察觉心，潜藏某个陌生的自我。

章秀华瞪大睛，对亚麻律言又止半天，没好气的说：「好比我有很多教育哲学的问题都不懂，得向学求教。」

「哪有啊！我也有我理不好的事，我也有烦恼。」

「像什么？」亚麻律不解的问。

亚麻律沉默着，看起来好像在听，偶尔好像嘴角会略为上扬，任何一反应，都会带给章秀华继续滔滔不绝的刺激。亚麻律对章秀华的话题一兴趣都没有，他没兴趣关心周遭同学发生了些什么，他有自己的大麻烦要理，但这个麻烦只有少数人知。

「羡慕你能把课业和其他生活的各个理的很好。」

「学，你又鼻血啦？」

章秀华从未察觉亚麻律一也不想答理她的事实，倒不是章秀华哪里不好，亚麻律自己本来对人就是理不理的样。他在研究所，算不上独行侠，毕竟侠还是一个正面的称呼。他比较像是一位异乡人，不知为何漂泊来到私立南京大学教育学系，也没有人在乎他何时会漂走。

「老师们都很看好你喔！你要好好加油，等我退休，你就可以接我的班了。」

黄达在教育学系服务二十多年，是一位公认的好好先生，他曾经是私立南京大学最有名的教育心理学学者，但在届龄退休这十年却不再有任何见解独到的理论產，在学校教职员间渐失过去领导杏坛的魅力。他上课总是一个人乐呵呵的讲课，课程步调缓慢，以至于总是无法完成课程度。学生们则是因为黄达给分宽松，故虽然上课无聊，选他课的人还是很多。

「那些东西你比我学得快，我只是以前读哲学，有底，你很快就会超越我了。当然我很佩服你，经常抓着我问这个，问那个的，很有学习的企图心。」在亚麻律看来，章秀华格单纯，对所上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哲学科班的同学，总是主动找自己求教她早就想找人讨论的哲学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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