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3/5)

庞所引，即便我不是男人，我仍在初见那女人的片刻怦然心动。

「北华市场该怎么走？」那女人的声音吴儂语，明明只是简单的问路，我却觉得浑麻酥酥地，像是有电通过一般，红的嘴艳滴，彷彿晨间摘採的玫瑰，直到那女人掩着嘴细语轻笑，我这才如大梦初醒般，不好意思地低，指着背对的方向：「往这走，大概五到十分鐘就会到了。」

「谢谢你啊？」那女人用黑摺扇掩住嘴，吃吃地低声轻笑，便不再与我谈，迈着细尖的跟鞋，大步离去。

望着那女人的背影，我困惑地微偏着，通常会光顾北华市场的人大多是家主妇，像她这样的女人……为什么会想去北华市场呢？

百思不得其解，不过我并不想继续跟这问题纠缠，反正仅仅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，转动脖，痠麻的肩膀上发喀喀的声响，我用手压疼痛的位，晚回家大概又要自己拿刮痧板，刮除肩膀的疲劳吧？

一想到家，我整个人顿时鬱起来，儘我没有背负就学贷款的压力，然而，我跟家人却得不怎么好。

父亲在我十一岁时，因为车祸，惨遭横死街的命运，幸福快乐的家顿时支离破碎，脸颊丰满圆的母亲在短短一个月变得瘦骨嶙峋，办完父亲的丧事后，浑浑噩噩的母亲总算稍稍振作起来，这才打起神，想办法到外找工作贴补家用。

然而，期为家主妇的母亲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？即便整天劳力活，积攒的钱也只能稍稍打平生活开销，父亲死后，我们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生活。

直到我的继父现。

「赵聆──」

一回，只见李莫生上气不接气地奔向我，一边用手抹去额上的珠，蓝格纹衬衫被汗浸，咖啡的休间鞋上有泥灰印，应该是刚刚挤北华市场时人群太多、鞋杂沓的结果，李莫生现在看起来整狼狈，完全失去平常雍容优雅的姿态。

不过，一见到他，我犹是不由自主地摆起脸孔，没给他好声气：「麻？」

「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？」李莫生脸上的表和缓，一边有耐地询问，即便每次沟通的语气在怎么差，他也从来没以老闆的分要胁我，若不是他那散漫、不的态度惹恼我，其实我应该可以好好和李莫生相的。

「你我？不关你的事！」李莫生刚刚在无意间激怒了我心最不为人知的地雷，老实说，我本不想搭理他，我知我在无理取闹，但我现在就是不想好好跟李莫生谈谈。

「为老闆，当然要好好关心员工怎么啦！」李莫生微偏着，神中充满了疑惑，似乎正等着我的答案，明明平常是那么漫不经心，彷彿对所有事都不在意的李莫生，现在却因为我发了一顿大脾气，特地跑来找我，心有意过，然而，我却还是死着嘴，不肯轻易松：「我没事，你的烂族馆就这样搁着没人顾……这样没关係吗？」

我试图转移话题，想办法让李莫生不要继续在同样的问题上打转，李莫生耸耸肩膀，无所谓地打了个呵欠，他没多说什么，只是逕自牵起我的手，自顾自地往北华市场的方向走：「既然没事，那就回来继续工作吧？今天的上班时间还的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