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(2)(2/2)

「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病啊，只是明显跟不明显罢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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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是因为你之前的乐观都是装来的。」邱医生看过太多这样的例，理说，像柳湘语这样的孩，如果能在事故发生后的一至两个月接受治疗，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，可大多数的家都没有正确的认知，直到事一发不可收拾才赶来灭火——也有同柳湘语家完全不肯面对现实的。

「那你介意吗？自己女朋友有病这件事。」

穿着白大褂的女翻阅手中的资料，阅读完柳湘语几题测验答案后，加了几分嘴角的笑意，「湘语，最近的状况蛮不错的，有遇见什么开心的事吗？」

「多去走走，看看空旷的地方，些自己想的事，别把自己累着了，好吗？」

「因为对父母来说，还是希望自己孩好好的吧。」

我不奢求三生三世，我只在乎今生今世。

「他每次都陪你来，我可以看他是个不错的孩。」邱医师欣地说，「不要那么想，互相陪在对方边，本来就是这阶段的你们对彼此最大的礼。」

「我没有这么容易就受伤，既然会坦诚心意，代表我足了准备。」

「不会。」他的手指顺过她的发丝，「还好吗？」

「我喜你，我喜你……」像是怕冷言霜听不见似的，柳湘语说了一遍又一遍。

「我不相信自己在你心中一地位也没有，我也没有要取代苏育桀的意思。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能接纳这些，陪在你边走去的人，而我希望那个人是我。」

「我不奢求三生三世，我只在乎今生今世。」

心理治疗师说柳湘语得了创伤症后群。

「嗯。」

柳湘语和学校辅导老师问了推荐的心理治疗师，瞒着爸爸妈妈半个月复诊一次。幸亏她平时就有储蓄的好习惯，父母也会给些零金，不至于无法支付费用，「你说，他们怎么就不能接受我有病这个事实呢？都几世纪了。」柳湘语随对冷彦霜。

「嗯，谢谢医生，次见。」

谅自己。」

「很想睡。」

「那我们在这边坐一再走。」

短暂沉默后，冷彦霜轻叹气，将原先垂落在一边的手放于她腰后，「湘语，我不介意。我正是喜你的。」

「我懂。我过世的时候，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。」冷彦霜低声回覆，「老实说，很后悔。」

「次见。」

拖着脚步走心理治疗室，柳湘语脸上明显写满疲惫，男孩手中捧着一本书，垂眸细细阅读，「阿冷，久等了。」她在冷彦霜旁边坐，将脑袋瓜靠在他的肩上。

「他们不太喜我讲这类的事。」她有些惆悵的看着以紫藤装饰的墙，「邱医生，我还是没有成功的和他们说我来这里的事。」

心理治疗一次的时间大约是四十五分鐘到一小时，她们又稍微聊了些生活琐事，相比第一次治疗时的嚎啕大哭，柳湘语现在逐渐能平静说过往，和心中的霾，「我之前有一段时间也觉得自己能放他，觉得能够坦然面对。」她苦笑了，「而事的真相就是——我现在在这里。」

听见这句话，柳湘语原先忍的泪全数溃堤，冷彦霜温柔的将她揽怀中，轻拍她的背。

亲见到至死掉的痛是难以估量的，这病拖的太久，虽有好转，可要治仍需一时间。

「平时爸爸妈妈会和你聊聊吗？」

说到冷彦霜，柳湘语心里一阵柔，眸中也逐渐染上一光芒，「很好，不能再更好了。」她意识地摸摸脖，语气带上几分靦腆，「有疚，觉都是他在对我好，我没有什么。」

「我觉得能把所有的话都说来，心很轻松。」柳湘语放松地半在沙发上，脚趾在木质地板上来回动，「我好久没对人发洩自己的绪了。」

「我不后悔去见他最后一面。」柳湘语说，「我觉得吧，如果当时我没亲自见到他死亡，说不定现在还会有妄想症。」

「没关係，我们慢慢来，好吗？」被唤作邱医生的女将微微往前倾，「你和你男朋友最近的好吗？」

「嗯，我也喜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