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亲戚到访是在临天亮起夜时。
不着片屡的聂媶从浴室蹑手蹑脚地出来,拉开衣柜,随手抓了条睡裙就套上身。翻翻找找好一会儿,也不见M巾①的踪影,遂决定去楼下24小时便利店购买。
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了熟睡中的程域。
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买卫生棉。”
“嗯?”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男人迷迷糊糊的。
“I got my period.”她用英文解释了一遍。
“还是我去吧!”程域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,身上同样光溜溜的,“你继续睡。”
“Thank you dear.”聂媶欣然接受之余,大大方方地致了谢,报了惯用的品牌名。
仲夏之夜,凌晨5点多的南方小城,天还未亮透。老城区的街道,沿路的早餐店里,隐隐可见幽若的光,空气中幽幽飘着云吞的味道和粥的米香。
程域随意地穿上居家短裤和T恤,趿着拖鞋,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。顺手提起门口的黑色垃圾袋,在等电梯时还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。
“你好,欢迎光临!”士多店门口的感应器机械地响起一声粤语问候语。
坐在收银台前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靓仔,从iPod外放的声音听来,他正煲着最新的TVB剧。听到动静的他,只是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皮,注意力又迅速地回到了屏幕上。
身形挺拔的男子在狭窄的走道猫着腰,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眼花缭乱——不光是聂媶,连他本人一时都忘了,他压根儿就不认得几个汉字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不知何时,那位黄毛靓仔已站在他的身后,打量了他好半天才慢悠悠地问了句。
“啊是的!”程域回眸,犹如发现救星般松了一口气,随即又懊恼地挠了挠凌乱蓬松的微卷发。
“我突然不记得名字了!”
“那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!”一脸“爱莫能助”的“黄毛”好心地提醒道:“要是买错了,有你苦头吃的!生理期的女人最敏感了!况且,她们发脾气时,什么时候讲过理啊?”
程域盯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比他的年纪要小上十多岁的大男孩,脸上那副“语重心长”的表情,让他忍俊不禁。
“我女朋友……”
摸向口袋的手阻止了即将脱口而出的“不会”两个字。
“我忘带手机了。”他讪讪地笑笑。
从“黄毛”投射过来的同情眼光里,他还读懂了“自求多福”这四个字。
离开小商店后,程域循着阵阵食物香味,拐了个弯,来到零星有几家早餐档的小街巷里。
狭小的铺头前,放着一张不锈钢方桌,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一迭迭切好的新鲜的肉类,旁边的煤气灶上放着一口长柄锡锅。健壮的老板和胖胖的老板娘正抬着一大桶滚烫的白粥从厨房出来。
“靓仔,吃点什么呀?”老板娘一边系围裙一边询问。
不知怎的,程域的脑海里攸地闪过第一天上聂媶家,她给他做猪肝面的情景。
于是,他随心地点了几样肉,要了加料的双人份。
“加香菜,不要葱,打包。”
有一回,他俩外出就餐,她耐心地把碗里的葱花一点一点地挑了出来放在边上。从此,他就默默地记下了她的这项饮食喜恶。
前后不过半小时的功夫,天已经大亮。街上依稀可见早班中巴和为数不多的私家车。
回到公寓后,程域把热气腾腾的生滚猪杂粥倒进保温壶里,回房后又搂着心爱的女人睡了一个多小时。
“不是不吃内脏和香菜么?”捯饬完毕的聂媶来到餐桌前,瞥了眼两人面前的早餐,微微皱眉。
“你不是都喜欢么?”他的语气不以为意。
“Chad,”她舀了一羹粥,“你不需要……为了我的喜好而改变你的习惯。”
“如果这种改变是好的呢?我为什么不做?”
程域在生活中的温柔体贴,令聂媶越发难以抗拒他的魅力。此话更是如同加入温开水中的半勺蜂蜜,甜蜜却不腻味。
“我只是不希望你委曲求全。”
“怎么会?”他笑笑,“东西买对了吗?”
“东西?什么东西?”愣了两秒,她才反应过来,点点头笑曰:“当然!”
因为始终忆不起牌子,他最后只好取了物架上最贵的那一款。而她没挑明的是,她从不使用带香气的卫生巾。
傍晚放工前几分钟,写字楼里的白领丽人们就开始一阵骚动,一头井然有序地收拾着办公桌,一头眉飞色舞地探讨着接下来的各类活动。
关掉电源后,Yoyo起身拎包,瞧见后座的聂媶懒洋洋地瘫坐在转椅上。
“已经到点了,还不走吗?”她扫了眼空寥寥的办公室,不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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