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样的路——他不在乎。
倘若……倘若他不是什么君,不是天生邪,就好了。
她被他打横抱起。但痛觉早剥夺了她所有官,她并没有真切受到被他抱在怀里。
苏漾以为前所见皆是人死前幻觉,既是幻觉,她无甚好顾及的,吊着最后一气,用满是血污的手描了描他的眉,而后勾住了他的脖颈。
众目睽睽,她这般对他,又被他抱怀里。
更何况,她早先那两剑意里浸着的全是他的气息,似是曾无数次血脉一般。
外间本就盛传她是为他堕,追随他走上邪路,不如就坐实了他们的揣测。
自此以后,什么正正派,皆不会再有她一席容之地。
她也不需要他们的一席之地。
她这陡然一抱,司景行动作一顿,原本沉得能滴去的脸竟缓和了两分。
是他低估了清心宗——竟连对他们最宝贝的小师妹,都能径直杀手。
他本想留着清心宗的,但看来,似乎没什么必要。
司景行没什么动作,一直隆隆作响的守山大阵却忽而没了声响。
严阵以待的清心宗众人显而易见地一怔。一刻,有细微的“噼啪”声自四面八方响起,竟是守山大阵迸裂隙,寸寸碎尽!
无数光四散开,司景行漠然抬,滔天黑气压上清心宗——失了守山大阵的庇护,邪气大肆侵,不过眨间,有不少修为低的弟便被邪气侵,眉心发黑,痛苦在地上。
源源不断的灵力传苏漾。她脉被毁,须得慢慢修补好,兴许要耗上百年之久。但她灵府尚在,灵力充盈去,依旧能护住她心脉,替她疗愈伤势。
苏漾慢慢醒转过来,却甫一睁,便见清心宗全然陷邪气中,师父同五位老上伤势皆不轻,勉力撑住一小块净土,护住年纪小的弟。稍稍能自己撑住的,都留在屏障之外,但也已是弩之末。
苏漾从司景行上来,一时急,回拽住司景行的衣袖:“放过清心宗好不好?你放过清心宗……”
司景行轻笑了一声,将她牢牢箍怀里,面朝清心宗的方向。他将赤霄剑重新她手中,但她太过虚弱,又脉全毁,只将将持得动剑。司景行的手绕到她前来,把着她的手执剑,不见底的灵力注剑,赤霄不断嗡鸣着震颤。
他低俯在她耳侧,倏而吻去她角泪珠,“他们方才设阵杀你的时候,可曾说过要放过你?你是剑修,他们却废了你的脉,难不是就此废了你的途?”
苏漾拼命摇,想放手中剑,却被司景行的手牢牢攥住,“你这样心,如何成事。”
第47章
赤霄剑在他手中,才真正显摄人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