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前一白,仰面倒去,意识的最后是被人适时接在怀里。
苏漾环顾了一圈四周。四雾蒙蒙的,像是在梦中般,诸多细节都瞧不真切。
这应该就是青焰那段记忆了。
她已经在东都山以南的地界上,没多一会儿便看见青焰往这走。苏漾快步上前,在他面前晃了晃,可青焰却浑然看不见她,径直从她里穿了过去。苏漾一怔,上明白过来——这是青焰的记忆,他只看得见他当初看见的那些。包括待会即将发生的一切,都是曾真切发生过了的,没有半转圜余地。
青焰刚走过来,便听见前有法光相撞的大声响。他谨慎惯了,明白是碰见了大能斗法,立便寻了低矮遮的坑洼藏去。
法光相撞声久久不绝,一声声愈来愈急,青焰偷偷抬往那看了一。
也正是这一,才让苏漾得以看见方才还被笼罩在黑暗中的那一角的形。
四个黑衣人将中间那个穿了一鸦青袍的青年围住,自四角不断靠近。
那人一装扮偏暗,本不打,可他本就生得好看,一端方气势又是不穿了什么衣裳都压不去的。
该是为了低调潜东都山,他这一行简单,唯独腰间系了一枚玉玦,在鸦青的衣料衬托愈发白。
苏漾一便认来,那是去岁里大师兄生辰,她送他的生辰礼。图样是她亲手画的,找了块上好玉料,托寻竹师去山找师傅打磨的。
清洛剑法绝,即便被四人围攻,面上也分毫不见慌,一时间两边竟难分伯仲。
剑意横扫而过,削平了不远的石。石崩裂的响动连带着脚的大地都在震颤,有大风起,卷起风沙。
苏漾定在原地,直直望着大师兄的方向。
她有多久没看到他了?
是百日,还是半年,抑或更久?
她竟然记不清了。
那日他山时,她不知那是最后一面。倘若知,她一定会再同他多说几句话,字斟句酌,牢牢记在心里。
从她来到东都山那一日起,时间便被拉得极,得好似已经过完了半生。如今她站在他前不远,明知他看不到自己,却竟然还会害怕——他若是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,该有多失望。
清洛提剑挡过劈到面前的刀,纯灵力震开,他收势时却突然脚不稳,踉跄了一,拄着剑方稳住形。
也正是这一小破绽,一剑已至他前横划而过。他虽当即向后一仰,可仍被剑意划一伤。刀立刻回落,砍向他后背。
苏漾瞳孔一震,想也未想飞扑向前,挡在他后——刀穿过她躯时没受半分阻碍,径直砍落在清洛上。
血绽开,刀上附了毒咒,乌黑的符文立刻攀爬上伤。
“你早中了药,还挣扎什么?不如将此行目的说来,爷几个心好了,说不定能饶你一命。”
苏漾猛然抬。前四个黑衣人,其中一人带了帷帽,面容藏在黑纱中,也几乎不手,方才只躲着大师兄的剑意走,像是境界不的样。余三个皆是阶修,有两个她有熟,该是在司景行边时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