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来。”
她了。她对司景行的顾虑防备几乎被全然打消,尤其他如今比她低了一个大境界,不会造成什么威胁,苏漾彻底放心来。
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灵力枯竭,那她必然要将人好好从剑冢带去。
只是当务之急,是怎么度过今夜——这山太太,委实不怎么舒服。
苏漾从乾坤袋里掏大大小小一堆东西,将山填得满满当当。
她拿床榻时,司景行只是挑了眉,直到她连浴桶都拿了来,司景行环顾了一圈四周齐全甚至有些奢靡的陈设,一时无言。
苏漾抛了一把珠浴桶,珠顷刻间便化作一桶清,她又扔了火珠去温着,才腾空来解释:“我来惊天境一两日回不去,就提前在乾坤袋里装好了这些。”
其实她的乾坤袋里一直装着这些,门在外,也断不能委屈了自己。
看她要沐浴更衣,司景行自觉:“我去看看。”
“哎!”苏漾叫住他,从乾坤袋里翻一只通白的灯烛,响指一打,白烛上便陡然燃起一簇小火苗。
她将灯烛给他,只:“外面太黑了。”——也不知剑冢中还有没有别的猛兽,她这只灯烛看似寻常,烧起来时却有震慑野兽的作用,他没什么灵力,带着它去她放心些。
司景行的目光在灯烛上一停,从善如接过来,了一声谢,便秉烛走了去。
她沐浴须得一段时间,他一时无聊,便走远了一些。
剑冢中荒草丛生,草窜到半人有余,最易遮蔽视线——寻常人都会绕着走,谁知那草丛藏着什么东西。
可司景行却浑然不觉似的,只选定了一个方向,避也不避往前走,甚至百无聊赖地随手拨了拨旁草穗。
起了风,噬兽的吼叫声被风远远送来,显得格外瘆人。风过树梢,叶片唰唰响作一片,若有通音律的修士来听,便会发觉这叶片之声在无形蚕着听者的理。
不止如此。
剑冢的夜里潜藏着无数危机,来求剑的修士只消一步踏错,便是万劫不复——所以他才这么喜夜间来剑冢闲逛。
毕竟惊天境的其他地方都太无趣了些。
司景行垂眸看向手中灯烛。
烛光在这稠到窒息的夜中显得有些微弱,可依然固执照亮了他周一圈。
在这样的夜里,未免太不合景,显得有些碍。
他“啧”了一声,抬手在烛火上一晃,指和拇指往一压,生生将火焰捻灭。
四周霎时沉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