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被惯得无法无天,不是什么韬光养晦的,去了学也还是锋芒毕,一时风无两。
也就是陆昱珩,能同她呛上一呛,甚至时不时还要压她一。
一来二去,她这好苗便被惦记上了。后来某日渊境境主提起,说渊境同云境,早年间其实有桩婚约,云境当年送来的订婚书还一直收在中,只是一直没有合适年纪的孩凑到一,如今看着昱珩和漾漾就很合适。
渊境径直将写好的订婚书送到云境来,白纸黑字,容不得辩白,云境也只得应。
明面儿上是应了。
只有苏漾知,她父皇母后还有兄是多么不看好这门亲事,不得她从云境里挑个看得过的先嫁了,躲过婚约,正儿八经的侣日后再徐徐图之。
不同于云境游离诸境之外,渊境近些年可谓是风正盛,隐隐有诸境之首的架势——渊境如今手握了沧泽半数的灵脉,境灵气充裕,一时半会别境难以撼动它的地位。
沧泽中虽蕴灵气,但除了龙族一脉,其余各族修士并不能直接转化利用。是以其余各族修士修炼,用的一向是灵脉中的“纯灵气”。而灵脉统共就那么多,哪境夺得的灵脉多些,自然就更横些。
沧泽诸境因着灵脉而起的纷争从来就没断过。渊境虽在,但难保日后会如何。以苏漾的份和实力,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,何苦要囿于这些争斗。
再者,就婚制上,不同于云境一夫一妻的习俗,渊境乃是者为尊,陆昱珩虽是嫡,可他庶的兄弟中有能力有野心的也不在少数,日后免不得要为此心劳力。
总而言之,渊境委实不是什么好去。
苏漾琢磨着,她当年和司景行的亲事定得那般顺利,本就跟她的持没多大关系,主要还是她父皇母后急着找借违了这婚约。
而司景行手山芋一般的份,用在这事儿上,却无疑是最名正言顺的挡箭牌。
“排场倒也不算大,”苏浔看着她将丹药嘴里,“毕竟陆昱珩来了,这个面还是要给的。”
苏漾还没来得及咽去的丹药呛在咙里,她咳了好一会儿,脸都憋红了,好容易上气来问:“陆昱珩?他来什么?”
苏浔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气,闻言眉一挑,“你这么激动什么?”
“又没什么大事,他一境太,好端端地往这儿跑什么?”
同是太,她平日里也没见苏浔这么勤快。
况且,陆昱珩家里形同他们又不一样。她上回见他,还是因着望辰正式提了解除婚约,他暗地里连夜赶来云境同她确认。
那份儿戏一般的婚约其实他们二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,兴许都在望着对方先起这个,将婚约解了。当面得了她一句准信儿,他便又赶回渊境——他那位委实有太多人惦念,他没时间离开渊境太久。
以至后来,她大婚那日,给昔年学同窗皆递了请帖,平素同她亲近的各境少主都来了声喜,唯独他,连来喝一杯喜酒的空都不来。
苏漾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这时候他倒是有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