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节(2/3)

“我能脱掉你的衣服么？”伊芙温和地问。

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犹如一只沉默的猛兽，围在他边惬意地踱来踱去。赛贡焦躁不安，越来越张，他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关于伊芙的事，脑里越来越混，到最后翻来覆去地想一件事：

……说起来，受了重伤、又无法自愈的恶的确需要睡眠来恢复力。

他的脸上了古怪的笑容，这个笑容越来越大，连带着额上细细的青都在隐隐动。赛贡刹那间贴近了伊芙的脸，几乎快要抵上她的额，那双空的窟窿近距离地视着她，他的气息急促，带着不同寻常的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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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芙像是对待什么不可多得的珍宝一样对待他的发，她拿着梳，耐心地将赛贡严重打结的黑发梳理整齐，将上面的血垢清洗净，然后用指腹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脑袋……

伊芙忽然说：“我喜你的故事……安娜塔西雅的故事，但我跟安娜塔西雅有些不太一样。”

没过多久，伊芙就察觉到赛贡睡了过去。

“我帮你把发洗净吧？”伊芙了赛贡的额发，轻声说。

她将剪刀薄薄的、冰凉的刀贴赛贡的肤，或许是因为失去了睛，丧失了视力的赛贡对潜在的危险更加锐。他意识地绷，如果不是背靠着墙，他或许还会往后缩。

赛贡抿了嘴，像一只备受驱赶的野猫，对人类微弱的善意表达了本能的抗拒。

赛贡醒来之后没有闻到伊芙的气味，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。

……

伊芙静静地注视着他。

“我已经说过了，我不想让你死……也不会让你死。”

伊芙先是用净的巾将他的小心翼翼地了一遍，然后再往伤上敷上伤药，最后再缠上绷带。

他们两个挨得很近，即便赛贡受了再严重的伤、变得再怎么虚弱，在这个距离，只要他愿意，就能立刻张开嘴、咬断伊芙的咙。

但伊芙并没有后退，也没有害怕，她抬起双手、捧着赛贡的脸，柔的、温的掌心地贴住对方冷冰冰的脸颊。伊芙甚至更一步，凑过去，抵住赛贡的额。

赛贡想，她应该是把自己放在房间里、门了。

上次给尼德霍格理完伤之后还剩一些伤药跟绷带，尽所剩不多，但拿来给赛贡理伤倒是绰绰有余了。

她的动作娴熟，既理到位，又不会使人到难受跟痛苦，在神殿的时候，她就常常帮受了伤的夏维尔理伤，更何况神官也相当于半个治疗师，在照顾伤患这方面她的确算得上经验丰富。

跟骨吃得净净。

“就算我要死了，”赛贡说，“也应该咬断你的脖，把你一起带走。”

伊芙看着赛贡陷熟睡因而显得无害的、漂亮的脸庞，手里着一缕漉漉的黑发，然后了微笑。

赛贡微微撇了脸。

伊芙注意到了他的反应，安抚：“我只是把你的衣服剪开，方便脱来而已，没事的。”

脱掉赛贡浸透了血的衣服后，他那伤痕累累的也随之了来。拜蒙手没有丝毫留，他对待弟弟就像是在待一个怒了他的敌人，伊芙的目光在他的上巡视了一会儿，接着她就去翻找放置在柜里的医疗用品。

那个时候，他想的是——

伊芙这么说着，侧过脸，柔的脸颊若有若无地贴着赛贡的侧脸，她将红的嘴轻轻地递到对方尖尖的耳廓上，轻声说：“为了我，成为胜利者吧，赛贡。”

伊芙一边抚摸着他的脸颊，一边说：“尽之前你对我了一些暴的事，但是偶尔对我也很贴。为了报答你对我的贴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，你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，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在我的边更加安全。我不会伤害你的，也没有力量可以伤害你。”

失去了双的恶更加依赖自己其他能用的官，他急切地呼唤了几声伊芙的名字，但却没有听到回应。

……那她会去哪里？是去找拜蒙么？还是说去见阿斯莫德那个蠢货？她会跟他们说些什么？会些什么事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？就算回来了，她是不是还会离开？

于是伊芙脱掉了他的衣服，这个过程相当麻烦，因为有些伤上的血或者脓彻底黏住了布料，伊芙不得不用上锋利的剪刀，将他上的衣服剪开。

赛贡犹豫着了。

“我从来不跟弱小无能的失败者混在一起。”

伊芙有些吃力地将残缺的赛贡扶浴室，尽他的比一般的恶看起来更加瘦小，又失去了两条手臂跟一条，但实际上他的肌结实，恶的重跟人类可不能相提并论。最后还是赛贡自己张开翅膀，减轻了她的负担。

赛贡抬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