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劲的箭弩钉在黑尾人鱼的后脖,骨头和铁剑相撞,发出嗡嗡的响声。
扑通一声,黑尾倒在了沙滩上。
老二尖笑一声,跑过去,将鞋底踩在黑尾的脸上扭了扭。
鞋底沾满的沙砾一颗一颗摩挲着黑尾溃烂的血肉。
“好了,老二。别把人鱼弄死了。”花衬衫吩咐。
老二收敛起高扬的眉毛,嗯了一声,算是答应。
*****
鱼月月醒过来的时候,鼻尖是一阵腐烂的海鲜腥味。强烈的异味跟一把把钝刀子一样磨着的嗅觉。
眼前是漆黑一片,脚上柔软的异物感。
鱼月月睁着眼睛适应漆黑的环境,一边将身体努力靠着墙边。
她慢慢的从热裤后口袋摸出一片拇指大小的指甲碎片,用碎片边缘磨割捆着她手腕的绳子。
鱼月月的手脚都被捆住,手指被指甲碎片割出一片血迹,粗硬的绳子终于被割断。
鱼月月慢慢向后移动,手指碰到一点湿润粘稠的触感。
她用手指捻捻,类似单皮层裹上一层湿滑的鲇鱼液体。
鱼月月慢慢沿着这一点粘稠的触感往近摸索。
直到手掌又碰到一堆黏液,不止如此,粘液中间异物感更加强烈。鱼月月伸手掏了掏,摸起来似乎是一个椭球形的球体。
鱼月月有轻微的夜盲症,完全黑暗的环境中,她并不能清楚的视物。
鱼月月摸着球体的形状,在脑袋里描绘它的形状。
两头尖,中间圆,类似蛇蛋,但是蛇蛋没有这么大的个头。
鱼月月比划了一下大小,这个椭球大概有半个篮球大。
鱼月月皱眉,她立刻收回手。只见那软趴趴的蛋壳中伸出一只小手,将鱼月月的手指捏住,还往回拽了拽。
像在说,别走呀,再摸摸我。
鱼月月心跳漏了一拍。迅速捏着她此刻唯一的武器—深蓝的指甲碎片对准这不知名的生物。
像是感觉到鱼月月不喜欢,蛋里面的小生物,瘪了瘪嘴,肉乎乎的小手慢慢的、依依不舍的松开鱼月月的手指,缩回蛋壳里。
鱼月月收敛心神,从头上带着的发缠线发卡上拆下一截金丝。
鱼月月的外公那个是一名手艺人,专修金镶玉,补玉器。鱼月月养在外公身边,身上带点金丝已经是习惯。
游艇门的锁意外的好打开,门体坚固,但是锁简单的仿佛两岁小孩都能轻易打开。
鱼月月收起金丝,重新绕在发卡上。轻轻推开门,一点宣白的光线争先恐后的从门外挤进门内。
门外很安静,走廊上一点脚步声都没有。
安静的不正常。
鱼月月将一只脚踏出门外,房间内,白蛋里的小生物叽叽的叫了一声。
鱼月月立马缩回脚,将门合上。
她回头瞪了一看白蛋。
她视物不清。
看不见被她瞪了一眼的白蛋更欢快了。整个软趴趴的蛋,硬是将自己盘圆了,朝着她脚边滚过来。
一边滚,还一边用奶萌奶萌的声音唧唧哇哇的叫。
鱼月月又将门打开,滚到她脚边的白蛋兴奋的跳了跳。
鱼月月皱眉,弯下腰朝着白蛋,比出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不知道白蛋明白了没有,反正它咚咚的欢快跳了两下。
鱼月月拿它没办法,她对幼崽没办法下手。
鱼月月自己走出门,门内的白蛋跳了跳,仰着头看着鱼月月。别问鱼月月怎么知道它是仰头。
就像你不知道,一颗没有形状的蛋,仰头仰太过,将自己撅过去,滚了三圈,又朝着你重复这个动作三次的模样。
总之,最后这颗白蛋被鱼月月揣在了怀里。
甲板上静悄悄,鱼月月抱着白蛋缩在角落里,侧耳听着甲板上的动静。
她并没有贸然行动。
那群人手里有枪,跟他们来硬的不是好办法。
鱼月月还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,甲板上传来的巨大打斗声暂停了她所有的思绪。
鱼月月抱着白蛋,缩在货箱的缝隙里。
甲板上。
花衬衫、老二、老三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重新染上血色。
三人痛的呲牙咧嘴,捂着伤口倒在地上,凶狠的眼神中潜藏着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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