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您又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女人……”
“住!”沈青绪呵斥,“一来段家遭此横祸皆因那妖而起,他既是为杀云儿复活前人而来,难不成云儿不理他,他便会就此罢手?再者那妖心中既早有此谋,必定是有意勾引,想云儿一直被养于闺之中,天真烂漫,那妖又不知浪世间凡几,手段心机皆过云儿,又怎么能怪云儿受骗?况且你我来之前并不知此事其中实,就连附近乡里都以为她家是糟了盗之祸,云儿她若非是心地善良,又何必将这段不堪往事据实已告自损家声名誉?”
“你也跟着我读了几年圣贤书,须知这世间多少悲惨之事,看似因女而起,岂知千日之贼防之难禁,终其恶因还是因那居心不良之人诡计多端。你我听圣人之言,岂可像那市井莽夫刁妇一般,将罪责都推到那些无辜被骗的柔弱女上?”沈青绪推开书童,走向寺门,“这样的话,以后不许再说!”
……
“青绪!”段云笙徒然从黑暗中睁,一双妖异的金瞳便映了帘,她登时明白了方才的幻象皆是殷九玄让她看的,不由问,“殷九玄,你……究竟又想什么?”
“不过是……”殷九玄拖着音调,苍白的手指划过她心被寒玉剑刺穿留的伤,“想让你多了解一些你在意的这个小书生罢了。怎么,你不喜?”
“你……你。”段云笙双手拳,指甲掐掌心之中。若她所见是幻象是真的,那当初沈青绪走后并未归家,反而为了她置险境,去了相国寺,后来才招致杀生之祸,她心中之愧疚便更加难以赎清了……但她也明白,以殷九玄的自负,是不会编造这样一段幻象来骗她的……
见她惨白疏离的脸上,终于有了崩塌的神。殷九玄一把脱住她的后颈,一手抓着她的手,在自己颈后镇妖钉留的伤上,笑着问:“怎么样?这滋味好受吗?”
段云笙知他话中之意,无非是记恨她当初骗他用镇妖钉伤他之事,但一想到沈青绪前世的回护,而苏辰夫妇此刻还在被禁锢在院外,她心中登时方寸皆。
“你究竟想从我上得到什么?”她终是问了这一句。
“我要什么?”映着段云笙凌霜般玉颜的金瞳顿了一顿。
小离?殷九玄想起那张面容已然模糊的脸,心中并未升起些许波澜。
那他还想要什么?
段云笙见他竟然被此一问问沉思,随即当机立断,立刻以燃耗仙元之法,行动仙力,压住妖元,放仙魂锁。
一条条带着淡青萤光的玉质锁链,眨间在空中汇,织成一张网,在段云笙趁着殷九玄恍然之际脱之后,如泰山压一般寂然罩。
一时间大地震动,那小小茅屋轰然倒塌,尘埃四起,结界之所有件皆化为齑粉,只有被段云笙护在后的苏辰二人幸免于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