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的同僚来往,唯有与那位曾住在月华的小月鸟有些短暂的集。
其实当初她与那小月鸟浅言,说自己的往事时,她便知,她再是习惯独自一人,也还是会眷恋陪伴片刻的温。
但她清楚,这眷恋到最后只会害人害己。思及此,她的目光微沉,正要张拒绝鸣焱时,又一年轻人突然闯亭中。
来人一副书生的模样,穿着一洗旧的月白直裰,他一面收起那漏雨的破油纸伞,一面举着衣袖抹去沾在面上的雨。
“叨扰二位了。”小书生收好伞转,谦谦有礼地与二人拱手。
却不想段云笙一见到他的脸,便愣怔在了原。
“是你?”
第4章 她说他
不待旁人反应,段云笙竟不顾大雨,转便跑了亭。
鸣焱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书生,立刻跟上前去。
走客栈客房的瞬间,鸣焱上的渍痕立时化为汽消失。他上前,见她盘膝端坐在床上,竟丝毫看不方才的失态神,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心,卖了她此刻心绪不佳的事实。
“他是谁?”鸣焱拖了凳就坐在她床前咫尺的地方,看着她问。
段云笙展盯着他看,约过了半香的功夫,才开:“他是这人世间唯一一个与我还有关系的人。”
鸣焱闻言,没有话,只是静静望着她,等她说去。
“当初殷九玄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全家一百一十人后……就消失了。”段云笙收拢掌心,慢慢说,“我突遭如此变故,一时经受不住大病不起,那个时候只有他从千里之外赶来,帮我安葬了家人,还为我延医治病……”
鸣焱见她拳的手指骨节泛白,默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拳,段云笙神一顿,低看了看他包覆着自己的手掌,又抬看了看他,最终没有甩开他的手。
“继续说。”鸣焱望着她。
她嘴角微动,在从手背传来的意的安抚,手指微微松动了一些:“他叫沈青绪,是父母曾为我定的未婚夫婿,但在我家事之前,我从未见过他。”
“我曾为了殷九玄,着父母退婚,可他却在我家事之后,顾念世之伸援手……”段云笙微微叹息,心泛起的一丝惭愧,“在他的倾心照顾之,我的日渐有了好转。那段日,我们朝夕相,若说一开始他对我家施以援手是为了全两家多年相之义,那他在我痊愈之后,仍迟迟不肯回乡,便全然是一份怜我惜我之。只是我又哪里还有什么颜面接受他的一片心意,况且当时我心中一直担心殷九玄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,于是便再三劝他回乡……”
段云笙缓缓说着,清冷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哀怨。
“你很喜他?”或是被这从未见过柔婉愁悯所染,鸣焱询问的语气也格外的温柔,这份温柔甚至盖过了他心底隐隐的酸意。
“我不知。”段云笙,“经历了殷九玄之事,那时我心中哪还有什么喜不喜?但这世间之本就也不只有,仅仅是他当时雪中送炭的义,在我心中已比男女之重上万分。”
“见他不愿意走,我便将我满门被害的真相告诉了他。盗旱匪尚可报官伸冤,但妖邪鬼魅他又能如何?他不是孤一人,父母亲友,举业抱负全压在上,他走,是合合理,也是我心中所愿。”她,“只可惜……他走之后,我一直悬着一颗心,要等到听到他安全回乡的消息方能安心,但我等到的不是他的平安信,而是他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