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安睫羽低垂:“文元,你这辈只有一个爹爹。”
这句话声音很轻,依稀带着丝丝落寞,皇帝听得眉心微拧。
而许安在旁边只了额角。
皇帝笑意微敛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“谢谢三公。”文元这才接,垂脑袋,也往自己腰间系。
太监有福匆忙命人传膳。
一向不信鬼神的她,突然想去寺庙里拜一拜了。
而皇帝却:“传膳的事先不急。朕有两件事吩咐你去。”
小小的银镯,细细的两圈儿,还带着孩的温,远不能与皇帝的玉坠相比。
许安冲他笑笑:“没有不舒服,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他当更需要的是找证据、探真相才对,那样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们母团聚。
“许娘。”皇帝打断了她的话,“这是我给文元的,文元喜就行。”
“叔叔再见。”文元冲他摆了摆手。
今晚上到这个时候,不再发生什么状况,她都能承受了。
他不记得四年前的事,脑海里只偶尔会浮现一两个似是而非的画面。事关重大,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,他不能贸然与他们相认。
他年纪小,记却不差,在湘城时,听宋说过,娘如果再找一个夫婿,也是他爹爹。青黛姨姨和阿娘都不会撒谎,多半是现在还不是,将来就是了。
至于皇帝那里,细想其今晚的态度,许安也有些捉摸不透。说记起来吧,不像。说不记得吧,可他对文元又好得不可思议……
这一幕看起来格外的温馨好。
皇帝缓缓放怀里的孩,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:“放心,你爹爹会回来的。”
许安扶着额角。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皇帝走后,许安舒了一气,无力地坐在椅上,连手指都不想动。
她自我安,算了,反正爹的给儿什么东西,也都正常。
但她该是以何等心说的这番话?在一个酷似自己夫婿的人面前,收起绪,打着神还要安孩?
不问多少次,答案都是:不后悔。
他这分明不是征求意见的态度。
许安正要帮忙,却见皇帝轻笑一声,竟蹲.,与文元视线平齐,抬手为他系上玉坠。
不说别的,仅仅是为了文元,她都觉得值。
累了?
皇帝眉梢轻挑,神幽。心想,或许一次见面,你就该叫我父皇了。
他迫切地想回到中,他要知四年前所有的一切。
皇帝回到中时,已经很晚了。
皇帝站起:“时候不早,我先走了。”他说着又放柔了语气,温声:“文元再见。”
许安无奈,只得答允:“文元,收了吧,快谢谢三公。”
文元歪歪脑袋,把玉坠重新往皇帝手里:“文元喜,但是文元听阿娘的。”
文元声气谢,使劲儿腕上系着的银镯,递给皇帝:“这个给你。”
或许,他的靠近,对她来说,过于残忍了。
不过还好,可能上天听到了她心的祈祷,并未再有别的变故。
可皇帝却角轻扬,小心放了怀里,珍而重之。
他记得,母亲以前说累时,手臂都几乎抬不起来,青黛姨姨就是这么的。
他十指修,简简单单一个系玉坠的动作,也看着尊贵优雅。
他低,解腰间的玉坠,小心放在文元手中:“拿着。”
孩乖巧懂事,许安的心柔得一塌糊涂,再多的担忧和疲惫似乎都消失不见了。
皇帝抿凝视着她,有某绪在他心间过。
他随佩的玉坠,又岂是凡品?质地温,工。
京后重新见到皇帝,夜人静时,她也曾扪心自问,后悔当年的举动吗?
许安言婉拒:“三公使不得,他一个小小孩童,哪里能……”
皇帝眉一挑,看向许安:“许娘?”
“阿娘,你不舒服吗?”文元踮起脚尖,用手背去试探她额的温度,又摸着自己的额对比。
他了文元的脸颊,薄微勾:“文元喜吗?”
“青黛姨姨说,你是爹爹,娘说不是。以后会是吗?”文元神态好奇,“我从来没有见过爹爹。”
可他穿的圆的,小孩腰也不明显,动作略显笨拙,却始终不见系上。
应付皇帝这一通,比她义诊一天都要累得多。
文元握着拳,小心给母亲敲打着胳膊,不轻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