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益过,比如朱大人,他夫人的一些妇科疾病,是许安帮着治好的。
是以也没人去特意宣扬到底时怎么一回事。
许敬业与友人来往时,虽不免要被刺上几句,但他这快一年里,被暗讽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。如今每每听到,心里生闷气之余,都会自我安一句:没事,有孙就行了。为了孙,都能忍。
一转到了次年的四月旬。
四月二十七日夜里,许安开始发作。
好在接生婆早已提前请好,就住在许家。
大半夜的,全家上都忙碌起来。
许敬业更是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。说来惭愧,他虚活四十六岁,这是第一次在门外等待女生产。
——当年,安生时,他不在跟前。一回到家中,产婆就告诉他,夫人生了个儿。
他双手负后,在青松园来回踱步,耳中听得房时而有声,时而无声,他逐渐张起来。
再看一旁边的外甥女,对方担心得都快哭了。
许敬业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,早些年着自己学的那一医学知识,这会儿不知怎么就想到一些。
这些年耳中听到的,谁家生小孩一尸两命,保大保小的传闻,此时也尽数浮现在他脑海里。
“唉,生产是鬼门关啊……万一……”
里面在鬼门关挣扎的人,是他唯一的骨。
“没有万一。”陈茵茵小声而定,“舅舅,表哥不会有事的。产婆不都说了胎位很正吗?”
“嘿,说什么话呢?什么表哥?那是你表。”许敬业悄悄在心里祈求上天了。
许安痛得厉害,心里只有一个念:一定要把孩给生来。
她保存力,也不声痛呼,只是兀自使力。
看着天渐渐亮了,许敬业越发着急了,几乎听不见房里声音,也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况。他没忍住,在心里暗骂承志:你倒好,走了轻松,也不知她生孩时受多大的苦。
不知怎么,他竟想起亡妻氏来。氏当初生孩的时候,是不是也是这样?
陈茵茵两只睛里圈着泪,手中帕绞作一团。
许敬业终是忍不住,站在门外,声开:“安,你听我说,只要你把孩生来,爹答应你,不再过继嗣了,这金药堂我就到你们母手上。”
其实他心里已经接受这样的安排了,只是一直不曾开说来。这会儿也不知女儿究竟能不能听到,但他觉得这么说,她听了会兴一。
清晨的第一缕光来临时,房间里传了婴儿的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