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安帘微垂,心知这个问题是避不过去的,她微微笑了笑:“爹,你忘了么?我从生起,就是这样了啊。”
多年父,许安心明白父亲问的究竟是什么事。这么大的事,她的确需要给父亲一个代。但她并未立刻解释,而是略微抬了:“爹,那歹徒没伤着你吧?”
灯光将他的影拉得的。他背着光站在那里,面沉沉,一脸愠怒。
许安不自觉忆起幼时被父亲责罚的景。她心念微转:“爹?”
是的,女儿。他养了十五年的儿,突然变成了女儿。
此时的她甚至刻意放弃了久以来在声音方面的伪装。
许安再次睁开时,不知过了多久。房间里有些黯淡,只有昏黄的灯光泻开来。
初时的惊慌懊恼退去,许安心渐渐平静。她在丁香的服侍喝了药后,又重新睡去。
当时的景,他现在回想起来,仍是历历在目。
许敬业扫了一脸苍白的女儿。
许敬业当时就懵了,只觉得全的血都冲了大脑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睛。
她受了伤,虚弱地躺在床上,归结底,还是因为他的缘故。
许敬业当然也想到了这一。原本这
他手忙脚要替昏迷的儿裹伤,可解开衣襟后,却看到其绑着层层叠叠的白布。这不是最稀奇的,最稀奇的是尽用白布遮掩,也能隐约看起伏。
一步往前走就是了,何况当时的况,她也没有其他选择。
她一脸担忧之,语气尽是关切之。
一想到这里,他满腔的心酸愤怒几乎要薄而。他膝只这一,聪明伶俐,在学医上的天赋远胜于他,短短两三年里就将许家的产业壮大了不少。人人夸他有福气,生了个好儿。他嘴上谦虚,心中着实颇为得意。然而现在却骤然得知,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儿,居然是个姑娘!
……
手臂因为久睡而酸麻,许安刚一抬手,就听到父亲隐薄怒的声音:“你不会好好躺着吗?刚一醒就动!还嫌你的伤不够重是不是?”
昨日是药王诞,他们父和其他杏林人士一起在城西药王庙祭祀。不知怎么,突然闯来一个人拿着匕首就刺向他。儿一把将他推开,自己不小心被刺伤。
母亲氏还在世时,曾对她讲过。母亲怀她时,年近而立的父亲正以无为由纳妾,甚至连人选都已考虑好了,只等妻就抬门。母亲要,不愿丈夫纳小,因此女儿一生,就买通产婆,谎称生了个儿,断绝丈夫纳妾的心思。
许敬业自己医术平平,可参加药王祭的不乏杏林手,一号脉,也就验证了许安的女儿。
许敬业双手负后,在房踱来踱去,试图压绪。可他终究还是克制不住,冷声喝问:“安,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?”
或许是心中悬着多年的大石骤然落,或许是汤药的作用。虽然前路不明,她依然睡得极沉。
显然已是夜里。
女儿这话一说,许敬业了一气。他满腹的怒意也不好再对着女儿发作。
许安狠狠了一,微微转,看向不远的父亲。
想到女儿受伤的缘由,许敬业脸略微和缓了一些,却仍没好气:“我没事。我说的不是这个!我来问你,你明明是女,为什么要从小扮作男儿?”
怎么会是这样呢?这本就不是男的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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