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四五）波何平(2/4)

“难得稀客上门，说吧，怎么回事？”冯文瑜问。

就是明天了。她郁郁盯着桌上的木纹瞧。那日离开，林湘给明月留了信件，约他五日后在戏班的某僻静儿再见一面。

林湘不愿意和外人说太多，但刘老不支持她和明月再有集——那晚发生的荒唐事自瞒不过她老人家的，对方叁令五申，不许她再见明月。

冯文瑜好了看乐的准备。

冯文瑜是谁，哪里瞧不林湘心事重重。

闻言，冯文瑜乐不可支，五分满的杯盏差被她抖得泼来。

“嗯。”林湘很脆地，“一戏嘛，为什么不排？它的词曲又不是什么媚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”

没法对冯文瑜说真相，林湘只能在心里叹气。

行，这解释厉害。

“……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。”

定决心，她声询问：“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去看过戏嘛，见过集秀班的明月，我、我想问问你——明月……他是不是有什么双生兄弟？”

只好一声不吭，任对方揽着自己离开了。

冯文瑜忍笑解释：“还双？若真有双，当年早被捧到人前了。别的不提，两个模样似明月那般的戏，啧，这价值可了去了。双、咳，这么同你说，你不去街柳巷，所以并不清楚，被两个一般模样的男同侍，恰合某些贵人的味。”

“不过——”话音一转，冯文瑜话里疑惑中透着叁分兴味：“林七，你平白问这个，莫不是最近见了什么模样肖似明月、脾却大不一样的儿郎吗？”

那日在集秀班时，冯文瑜听得分明，林七要排的虽只是女男的戏本，中的却是林家的家私。

林湘思来想去，觉得替梗是最合理的解释。真的那个明月没了，他一直在扮演旁人，所以，才会纠结自己是不是劳什“明月”。

他对“明月”这个名字的态度，实在奇怪得过分。

她还以为林湘亲自登门来找，是为什么大事，结果对方一脸郑重，开却是这般不着边际的浑话。

埋在心里的疑问不能问刘老，她只好求助于唯一一个了解明月的熟人。是冯文瑜告诉自己，众人里的那个明月是在立人设；也是她说，太女仙去以后，明月的未来堪忧。

自古哪有小辈妄论亲的理，这戏真排来，只怕全帝京都要看林携玉的笑话。偏林携玉还真能同意了林七这般放肆胡闹，将自己的脸面往地沟儿里踩。

将这段无公案在心中记一笔，冯文瑜隐而未吐。和阿淮不同，林湘便是误落了人牢网，也不她的事。拈一块咸心，有一没一吃着，冯文瑜很快转了话题：

林湘一把这提议否了。

多见一次，就多十分暴的危险。刘老如是。

她不明了冯文瑜的小心思，可刘老说得对，凌初未并不好招惹，虽然风平浪静，但集秀班的事，还是不要把旁人扯来的好。

但短短五日时间

“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传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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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楼雅间里，冯文瑜咕咚咚喝两大杯消暑凉茶，对着她好一通抱怨，等发完心中怨气，才恢复成往日闲散啜饮的纨绔贵女派，挥袖让随侍的仆从都退了屋去。

可不是吗。

“对了，林七——你那戏现排得如何？”

“大天谁要留在校场练！”

这样天南海北胡扯了一通，冯文瑜提议去和她一起去集秀班转转。

过往见面也没发现林携玉老糊涂了啊，冯文瑜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
倒不是纯粹为了看乐，帝京这两日风言风语不少，而戏班最不缺的便是踩捧低之辈，她给林七撑一撑场面，就省得对方受了委屈被阿淮知了去。而且，空来风必有其因，想搞清楚林湘和明月的秘密，不去他们唯一的集，怎能得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