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掉了池塘里,那时候还是初,凉得很。我差以为我要死了,也是他救的我,我当时给溺得糊涂了,就抱着他,稀里哗啦大哭,喊着我要哥哥我要哥哥……”
而这些话,本是说给温渚听的。
温渚的角微微一颤,这些年他不止错过了这些话。
他记得温小时候并不好,竟然还落过,他全不知。
“他大概以为我说的是他,就在那儿手足无措地哄,哥哥在,哥哥在……结果我又是抱他,又是推他,把他整懵了,他就问‘你到底要还是不要我’。他来看我的时候连‘女孩这么反复无常还好我没有媳妇’这话都说来了。我后来每每想到他那张庆幸的脸都觉得好笑。”
温渚扯了扯嘴角,他没笑来。
“好了,哥哥,该你了。”
温渚沉默了一小会儿,好不容易挑拣来有趣味的事,“其实没什么好说的,哥哥读书不算好,爹每次来京城都会念叨几句。有一年我和同窗组了一支球队,训练的时候每天只去上半天课,然后爹来了京城,因为这个和我大吵了一架。那次你没来也就没瞧见,表哥那时候正好在附近,他过来劝和,结果被我一肘给拐到了,摔得不轻。闹得舅母后面好一段时间都对我没个好脸,她都这么看我——”
温渚偏过,学了个斜睨过来的神,活灵活现的。
逗得温噗嗤一声笑了。
烛光仍旧摇曳不止,屋里渐渐地和起来。
“哥哥,我还要听。”
“这次不是该你了吗?”
温笑着轻轻靠向他肩,撒,“我不,哥哥来说。”
温渚拿她没办法,又说了他在学堂里的事,夫啊,同窗啊。
“……好了,我又说了一个,这回总该到你了吧?”
没有回应。
温渚低,见她眸阖着,已经趴在他睡着了。
她的发披散着,几缕散落在前,剩的如瀑般倾泻在背后,乌黑,厚实,衬得小脸不足掌大,雪肤乌发在烛光对比越发鲜明。
嘴甚至是微张的,睡相并不优雅,却有鲜活的可。
温渚的神一瞬间柔和来,心里想着,她这般张着嘴,等会儿肯定要的。
他没有将她唤醒,而是温打横抱起来,动作很轻很小心。
咯吱咯吱地踩在雪地里。
温渚担心温会冷,将温抱了些,她的脸颊地贴上来,温温的,很像小时候她其不意飞扑过来的一个拥抱,也是这样温、柔,不期然砸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