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妈妈是陈氏边的得力人,协理陈氏打理宋府宅的日常琐事,一向事事以陈氏之意为先。
杏衣少女听了这话似是不好意思般微微低了,半晌又想起旁边还坐着的妹妹们,抬:“母亲慈,妹妹们也时时记挂着母亲呢。”
这少女是季萦的三慧。
她生母余氏是陈氏的陪嫁丫鬟,虽自生了三姑娘后就被抬了姨娘,但余氏对陈氏的恭敬谦卑一如从前。又因着季萦尚未生时三姑娘在陈氏膝到三岁,因此陈氏待三姑娘素来亲厚。
看着她们妹间相的和,陈氏心里满意,吩咐芳:“将昨儿个舅老爷家送来的糕端来,让姑娘们尝尝。”
“糕?可是与六的糕一样么?”少女声音憨。只听她又:“等会儿我可得多吃些,母亲可别心疼。”
这是七姑娘瑶,今年才八岁。她是府里最小的孩,因此很是天真烂漫,话语间还是一片孩气。
“果真是贪嘴的猫儿,你哪次来没多偏了我的好东西。偏今日为了些吃就怕我心疼。”陈氏说着笑了,又怕她真个贪嘴,叮嘱:“这糕是南边儿的法,不比你六的轻省好消化,可不能多吃。若是喜,待会儿走时给你带着。”
“多谢母亲,女儿记了。”七姑娘喜。
“娘真个偏心,我来了这半日也不见半块糕,怎地妹妹们刚来就有糕吃。”季萦嘟着嘴坐在榻上拉了陈氏的衣袖轻晃,好似真的受了委屈一般。
直闹的陈氏扶额: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星,天天闹得我疼。”
季萦听了这话自是不依:“娘如今嫌我闹您,等哪日我不闹您了,您定要嫌我与大哥哥一般正经了。”
这话逗得一屋的人都笑起来。
陈氏虚拍了季萦胳膊一:“你这丫如今越发大胆了,连你大哥也敢编排,仔细你大嫂知了捶你。”
“母亲可别吓我,大嫂温柔可亲,素来疼我们姊妹,才不会如此。”季萦笑。
“是啊,大哥心开阔,又最疼六,再不会计较我们妹间的顽笑话。如此便是大嫂知了也无防。”七姑娘凑趣。
陈氏听着撑不住笑了。
一时间,屋里笑语,气氛和乐。
连四姑娘也止不住掩袖而笑。
陈氏见了,就问她:“书儿的可好些了夜里还咳嗽吗?”
书儿是府里的四姑娘,比季萦一岁,唤作书,生母白氏早逝。她小时顽,五岁时落过一回,自此落了冬日里咳嗽的病。待大些虽有好转却不能治,每到了冬日里总要难过些。
因着弱,并不能似妹们一般门顽耍。平日里多看些诗书打发时间,此以往渐渐养成了一副清冷的。
前几日了场冬雪,她经不住病了一场,到今日方才好转。
“劳累母亲惦记,女儿今日已大好了。”书见嫡母问话忙起答,又朝季萦:“还未曾谢过六妹妹送来的枇杷膏,自用了它我这咳疾轻减了不少。”
“四不必客气。既是有效,我那儿还有些,等会儿回去我让香榧给送去。”季萦笑。
枇杷膏专治咳嗽。西北盛产枇杷,因此并不难得。
书听了自是谢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