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萱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,避开了挡路的学生,有惊无险地来到百货大楼。
园洋房被改装,修隔墙,加挡板,住了大大小小的几百人家。
“雁南路,园洋房317号。”
这一通逛来,姜萱摸摸脸,自认已经学到了郑西洲人不要脸天无敌的髓。
“同志,这个怎么卖?”姜萱试探。
妇女诧异:“卖房?哪条街的?”
姜萱看了半天,咬咬牙,闭着睛掏钱买了!
最初打土豪分田地,后来又逢江东市解放,新中国建立,雁南路完全变了样。
总之都要限购,人“计划”发放。没办法,生产平太落后,只能这么搞。
“有带结婚证吗?”售货员问。
郑西洲还没门,扭一看, 姜萱已经扎好了,拿着草帽和挎包,一溜烟就跑了。
“也是真丝的,你摸摸,当绳也好看呢。”
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就在姜萱乐不思蜀逛着百货大楼的同时,郑西洲来到房所,准备把手里的小洋楼趁早卖了。
“雁南路?”
“糖票有吗?没有糖票,红糖票也行。”
不止一个,最大的那栋园洋房也是他家的。
妇女打起神,“同志,麻烦你等等,我找一以前的房产登记册。”
她要结婚呢,一辈只有一回,还不能随便买好的了?
响起。
正想着,妇女拿着文件走来,笑眯眯:“同志,你再说说那个房的地址,我确认一。”
在江东市,他只留一栋小洋楼。想留着当个念想。
买了两斤大红喜糖,姜萱想了想,没急着回去,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逛。
这年票券类繁多,买白糖要白糖票,买红糖要红糖票,买生油要油票……让人缭记不住。
“对。”
姜萱很心动,摸摸袋里的钱,又想退缩了,“要布票吗?”
昔日风光的大地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妇女越发惊讶,上上打量郑西洲。
看见喜的小玩意,厚着脸问价格,问完了犹豫半天,红着脸悄悄撤离。
“不用,只要钱,八块六。”
退伍回来没想着搬去,结婚更没想着搬家,归到底,还是为了低调两个字。
现在倒好,直接让姜萱那个傻妞儿找到家门了!
雁南路比较特殊,那一片从前是洋人租界,住着不少外国人,郑爷爷图生意方便,也在那里买了小洋楼。
他摇摇,打开挂了锁的箱,翻找半天,总算找到了当初留的两张证明文件,连忙去了房所。
最后上了三楼,姜萱一看中了绣着颈鸳鸯的红枕巾,真丝材质,摸起来溜溜的。
“这是真丝面料,上海产的,算是价商品,一对枕巾八块六,送两彩带。”
姜萱纳闷:“凭着结婚证只能买两斤喜糖吧?昨天我已经用光了份额,今天想再买两斤。”
“……我、我有白糖票。”姜萱恋恋不舍地把票券递过去。
郑西洲气笑了,一想到姜萱赶时间的原因,不用说,那个傻妞儿肯定是惦记着趁早买完糖块,去房所打听消息呢。
“彩带?”
“大,我想卖房。”他开门见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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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言,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
郑西洲坐到接待室,眉宇,似乎有疼。
“同志,我买喜糖,要那款糖纸上写着红双喜的!”
郑西洲还算幸运,捐了大分祖产,再加上郑父郑母立了功,一家人顺利换了成分,清白的不能再清白。
“郑西洲同志,你太慢了!”
那片街区的房几乎都是园洋房,离矿区和市中心都近,地段相当好呢。
“我先走了啊,赶时间!”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飘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