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他的父母亲会理解他,夫人会支持他,孩也不会恨他。但那之后多少个日日夜夜,他又如何从心的自责中度过?
崔老已经不必度过这些痛苦的日了,因为他在那之后已经选择了一更为极端的方式,了断这个“罪孽”。
“是啊。”冉苒一气,“这个问题本就是无解。不论了什么样的选择,就算没有人去责备他,也过不了自己心的那坎。”
古镇鳞次栉比的屋檐上,街上的行人不太多,家家饭菜的香味儿和炊烟一同冒来,温而安详。
“更何况,他后来还得知另一边的人都曾经有过‘罪行’,是他决不能忍受的。”江离补充。
“如果一边站着的是总角孩童,另一边中有已经功成名就,为百姓了很多贡献的伟人,或者是已知一定能发明什么造福百姓的东西来的人。又要怎么选?”
江离静静地听着,听冉苒讲这些很少有人会关注,却极思辨和现实的话。
“这么看来,其实不论崔老当初再如何以为自己了最合适的选择,最后都还是会现问题,他都不能放过自己。几个人和几十个人之间,不论怎么选,都会是错的。”
江离明白冉苒说的是什么意思,看着她:“这个问题很难。崔老抉择的时候一定很痛苦。”
我们还能不能用哲学,给自己寻一条路?
“几个人和几十个人,本来就已经很难选择了。不论选择哪一边,日后都要为另一边的牺牲而负责。更何况人数少的一边还是自己的父母妻儿。不知崔老那个决定的时候,心是如何的煎熬啊。”
虽然市井之中,站在江离的边,却好像正在俯瞰这个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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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老心怀天苍生,以百姓的最大福祉为己任。但他何尝又不是辜负了作为一个儿、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啊。
“如果选择放弃一个人,那就约等于你释放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。但如果选择了放弃那五个人,那么那几位有卓越才能和大贡献的人便会因此而牺牲。似乎怎么选都有问题。”
冉苒抬望向天边的云霞,任由夕为她的脸颊描了一个金红的边。她微微眯着睛,说话时好像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仙人。
“我们之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左右为难,并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信息帮助我们决断。而是因为人生只有一次,选择也只有一次。一旦选择后,不论之后又获得了什么信息,都没有重来的机会了。”
冉苒叹一气,说:“是啊。所以这个悖论的问题就在于,我们没法选择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获得的信息不够多。反而由于信息的增多,我们对这些人的了解越,反而还不如最初只知个数是容易选择。”
“是很难抉择。我也不知如果是我的话,会如何选。”江离低声说。
“嗯,”冉苒接话:“虽然崔老最后也并不知他们的坏事之后另有隐,可就算知了又能怎么样呢?一边是自己的亲人,一边是无辜却被无奈犯过错的陌生人。信息获得的越多比你不能帮助他找到最优解法,反而会更加难选,更加痛苦。”
“有一分人会犹豫,会因此改变自己的选择,救自己的亲人。可这其中还有别的可能。”
冉苒继续说:“但抉择游戏还没有到此为止。现在又被告知,那五个人中不止有劳苦功的‘好人’,还有十恶不赦的‘坏人’。那坏人犯了你所能想到的一切丧尽天良的事,坏到了极致。又要怎么选?”
那些貌岸然的大理通通被抛弃,电光火石间选择的时候,只有自己的直觉在发挥作用。
从前不曾细想过电车悖论,只觉得这是哲学家站在世界凌驾于生活之上提来的问题。大家争来吵去,也不过都是动动嘴,显得自己好像很智慧而已。
但现在真正遇到了这个抉择。选择不只是上嘴一碰就可以,而是要真实地为它承担一切的后果和责任。
冉苒耷拉着脑袋,整个人都很低落。
“那个孩的未来有无限可能,此时尚不确定,不知他以后是不是会‘歪’。而另一边的人却非常确定可以为百姓的安居乐业贡献。在这况,似乎应该选人多的那一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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