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庸说:“你睡里面吧,我睡外面,省得半夜把你挤去。先去洗脸刷牙吧。”
沈问秋,接受了这个位置安排,默默往卫生间走,小声嘀咕:“又不是没一张床睡过,也没把我挤去啊……”
今天帮忙活,又跟猫猫狗狗玩,上总有味,沈问秋顺便洗了个澡。
陆庸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声,好似要房烛一样,浑僵地端正坐在床边,他把外脱了,慢慢地弯腰,手肘抵在上,捂住嘴,混地想:是等沈问秋从浴室里来……就问他能不能当他的男朋友吗?
陆庸叹气。
他觉得现在的顺序就不对。
其实他再如何把自己想得正义凛然,也不能说当初把沈问秋捡回来完全没有半暧昧心思。
可他觉得,应当尊重沈问秋,照世上最正常的恋过程走,首先是帮助沈问秋重新获得独立生活的能力,还要让沈问秋拥有朋友,找回旧朋友,或者一些好的新朋友。比如上次盛栩过来找沈问秋,他认为沈问秋也可以跟他们去走走。
应当等沈问秋建立起一个健康的广阔的生活圈,这才算是真正振作起来。然后他们站在同等的对岸,他再去追求沈问秋。
全了。
就因为他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禽-兽。
现在他就跟沈问秋表白算怎么一回事?他又不是真的笨到那份上,当然觉到沈问秋如今对他很依赖。
那算是喜吗?也许只是吊桥效应导致的错觉,是被圈养以后的不理智的。
陆庸脑袋里想着这些,一直发呆到沈问秋洗完澡来,见到他还着义肢,说:“你还没摘义肢啊?”
陆庸:“……正准备要摘。”
汽萦绕的沈问秋坐到他的右边,盯着他,坐得好近,像依偎着他一样的距离,沈问秋温声细语地问:“大庸,能让我给你吗?我早就想试试看了。”
这话听上去好有歧义,陆庸“唰”地红到脖。
在沈问秋面前,他永远是那个木讷嘴笨、无法拒绝的大庸:“好、好……”
沈问秋的手摸上他的合金义肢手臂。
这只价值昂贵的义肢当然不能完全替代真正的手臂,手指有最尖端的传导,可是跟他左手的觉也天差地别,更不提别的地方。
但当沈问秋的手抚上来时,他却有真的被摸到的觉,像是灵魂被沈问秋温柔地贴近,攫住,他问:“是这里吗?”
陆庸说:“是。”
沈问秋键,模仿着陆庸拆手臂的动作,轻轻一扭,把他的义肢摘了来:“我再帮你消毒吧。”